我沒有避開洪光亞失落的眼神,反而迎上:“我是來找你的。”
“找我?”洪光亞的眼神裏散發著一閃而過的敏銳光芒,裏麵充滿了深沉的愛意。
我打定心思:“我想和你合作。”
“合作?你公司的黃經理讓你來的?”洪光亞失落。
“難道你不想將王偉趕出藍鼎嗎?”我直入主題,“我可以幫助你。”
洪光亞身體一怔,眼中閃過絲絲陰霾:“當年,你因為王偉拋棄我,後來,你又為了王偉,蠶食我母親一手創立的藍鼎。現在,他和我同時是公司的股東,對外,我和他情同手足,藍鼎集團蒸蒸日上,我不知道你和王偉之間發生過什麼,我也不想知道,我隻知道他現在的千億未婚妻不是你。”
我的傷口再一次被撕裂,但是我不在乎,我和王偉早已是形同陌路,成為敵人。
洪光亞看著我,想到過去的恩怨,臉上故作漠然。
偌大的辦公室陷入寂靜,我們互相看著對方,誰也沒有說話。
忽然,洪光亞的手機響起,他不小心錯播了免提鍵,沉穩而帶有挑釁的語氣從電話的另一端傳出:“洪光亞,我是王偉,負責歐洲區域業務的總監趙曉得了重病,我已經叫副總監林易平接手,下周董事會上公布,我先告知你,別到時候又說我一意孤行,趙曉真的病了。”
“我知道,謝謝,你也別太勞神,畢竟在休假。”洪光亞壓製住心中的怒火,這一年來,王偉四處安插自己人在公司的重要位置,趙曉的身體一向很好,怎麼會得重病?又恰巧在王偉遊玩歐洲的時候,鬼才相信,不是他在搞鬼。
“偉,你昨天不是說要帶我去維琴察的教堂嗎?”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傳來,“好的,寶貝。”親吻的嘖嘖聲後,電話已經掛斷。
維察琴的教堂?我的嘴角勾起一眸冷笑,那是他曾經對我許下的諾言。
洪光亞麵無表情的放下電話:“你看,他現在還有當年的樣子嗎?”
我咬住牙根:“你真是好脾氣。”我故意指向華麗的天花板,一語雙關,“難道你甘心被王偉踩在腳下?”
洪光亞沒想到我會直截了當撥開他的麵子,他嚴肅的說:“冰冰,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我要為你討回當年的公道,他要毀掉我,為奶奶報仇,這是我們隻見到鬥爭,我不想牽扯你。”
我帶著笑意看著他:“這是我心甘情願的,是我對王偉抱有幻想,讓他有可乘之機,收購了藍鼎集團的股票,害得你失去了黃阿姨親手打拚的半座江山。不過,我發現了一個新問題,我懷疑當初他低價購買藍鼎股票的資金來源不明,他的錢是洗白的。”
洪光亞當然知道我話語中的含義,王偉並非豪門望族出身,隻是名不見經傳的煤老板的幹兒子,兩三年內便能叱吒風雲,背後一定深藏秘密,但是他花大錢也沒有查出王偉的來路。
洪光亞受到了震動,他想到被氣得臥床的媽媽,低聲說道:“你隻是懷疑,還是沒有證據,這種資本隻能算作為零,這比風險投資還不靠譜。”
“隻要給我時間,我定會找出他洗黑錢的證據。”我篤定。
“就像當初找到藍鼎偷稅的證據?”洪光亞呲之以鼻,“你是玩無間道出身?”
“你有多恨他,我就有多恨他。”我直言不諱,“我必須讓他品嚐到失去自由的滋味。”
“冰冰,我勸你還是放下仇恨,忘記過去,原本不適合的兩個人,因為誤會而在一起,因為了解而分開,也未嚐不是件好事。”洪光亞停頓,望向遠處的風景,他多次與王偉交鋒,王偉哪裏會被輕易扳倒。
我靜靜的聽洪光亞發出的感慨,有些莫名的躁動。
“冰冰,我今天還有好多事情要處理。”洪光亞站立起來,走到我麵前,他忽然將我緊緊地抱住,他吻著我的額頭,說了一聲:“謝謝。”
“等等……”我還想進一步努力。
“冰冰,你不要卷進我們之間的爭鬥,我和他非常清楚,失敗的人必須要從樓頂跳下去。”洪光亞站在門口猛然轉身,雙眸深不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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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後悔的,”我同樣眨動美眸,“我們合作,扳倒他的勝算會更大,如果你後悔了,來主動找我合作,那時候,我可是要加碼的。”
加碼?洪光亞忍俊不禁,又很快恢複平靜,開始一天的忙碌。
我汗跡斑斑的回到家,泡在浴缸裏,拿捏著觸手即碎的肥皂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