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頓的事情,你想怎麼解決?”我深吸一口氣,“罷工的員工,對我有什麼要求?”
“國外的危機專家正在製作方案,今天晚上會發過來。”洪光亞輕拍我冰冷的小手,微笑的說,“員工代表要求我將你開除。”
“就這麼簡單?”我睜大雙眼。
“你想會怎麼樣?”洪光亞頑皮的捏起我的鼻子。
我扭過頭,“我以為他們會要求你甩掉我。”
“哈哈。”洪光亞爽朗大笑,“你看到明天的娛樂頭條就知道了,有個小報的娛記竟然寫成:富頓員工逼宮,藍鼎上演現代版馬嵬坡。”
“竟然有這麼不靠譜的娛記,那我先不去公司了。”
“其實也沒什麼,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你休息幾天也好。”洪光亞走到小吧台前,摘下吊櫃裏的酒杯,隨手拿瓶酒,紅色的液體染紅高腳,“在沒有扳倒王偉之前,我們要互相信任,要小心謹慎。”
“謝謝。”我品味著話中的含義。
“你回憶一下,跳樓的五個人有什麼不同之處?”洪光亞轉而認真的問。
“她們是同鄉,一起出來打工,都沒有念過什麼書,家庭貧苦,就是為多掙錢。其中阿霞年長,最為有主見。”我擦拭著眼淚。
“僅僅為了錢?為了嫉妒你?”洪光亞陷入沉思。
“會不會王偉搞的鬼。”我警覺的提醒,“咱們還沒有出手,他卻先出手,真是太卑鄙。”
洪光亞臉色陰沉,燈光打在明亮的眼鏡上,我看不清他撲朔迷離的目光。
“也有這種可能,自從收購富頓以來,董事會對我讚不絕口,公司業績節節攀升,富頓和藍鼎的股票一路飄紅。”洪光亞冷靜的分析。
“王偉定是嫉妒你,他在故技重施,用見不得人的手段搞亂富頓,再伺機收購富頓的股票。他是劊子手,五條人命啊。”
“在權勢和金錢麵前,道德沒有底線。”洪光亞晃動如血的酒杯,“王偉真是聰明,這一招,不但打擊了我,或許還會間接收購富頓,看看明天是哪家公司動手吧。”
“新亞公司?”我疑惑。
“我得到的消息是,新亞公司的幕後老板,就是那個美國人K。”洪光亞表情嚴肅,“更為奇怪的是,這個K早在十年前就去世了。”
“怎麼可能,那王偉如何做的交易呢?”我吃驚。
“這不是更驗證了王偉利用假身份洗錢嗎?”洪光亞仰天飲下紅酒,隆起的喉結肆意跳動,“我猜的如果沒錯,王偉和這個K應該是一個人。”
“既然你找到了證據,我手中也有真實的賬麵,為什麼不去告發他。”我不解,
“目前能告他的隻有涉嫌操縱藍鼎股票,洗錢的證據不足,而且金額也太小,不足以撼動王偉這顆大樹。”洪光亞微閉雙眼,溫潤的臉色滲透著紅暈,“他涉嫌
洗錢,勢必與黑道有千絲萬縷的關係,我們最好先不要打草驚蛇,扳倒王偉必須將他連根拔起,不能留給他一絲機會。”
“不行,他身上還背著五條人命。”我激動,“不知道他還會害多少人?”
“我暗自找了私家偵探去調查她們五人跳樓的真正原因,遠沒有表麵這麼簡單。”洪光亞隱在暗處,渾身散發著焦慮的氣息,“如果與王偉有關,一定會查到蛛絲馬跡。”
我頭暈得厲害,一臉茫然。
洪光亞抱住我,他纏綿地親吻我,將酒送到我的口中,我嚐試地回應他。
他將我抱入了臥室……
清晨的縷縷陽光明媚輕盈,山林裏的飛鳥啼叫聲聲,將我喚醒,洪光亞喜歡清靜,特意把家安在依山傍水的山野間,與世隔絕。
我發自內心喜歡這裏,遠離紛爭,隻是缺少家的溫馨,頗為遺憾,但她僅僅是這裏的過客,何必奢求太多,我的內心飄過淡淡的憂傷。
枕邊人已經離去,竹枕上還散發著沁人的薄荷香氣。
我躺在素雅的圓床上,仰視著五顏六色的寶石燈罩,思緒紛飛,以前的自己的確很傻很天真,怎麼會愛上王偉那個魔鬼?
我不由自主的咬緊牙根,喉嚨火辣刺痛,頭疼得厲害,生病了?原來心情差,免疫力真的會下降,我想到了羅林,病得更重……
我渾身發軟,踉蹌的爬起來,豪飲一大杯溫水,蜷縮在沙發裏,翻看著洪光亞臨走前準備的最新雜誌和報紙,正如昨夜所說,我又上了頭條,而且是個禍害,我無奈的苦笑,頭腦昏昏沉沉。
睡夢中,冰冷的刀刃架在我的脖頸上,我大口喘氣,睜不開雙眼,喊不出聲音,無助的不停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