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範瑩服侍好昏睡著的蔡羅,坐在床邊滿心愁緒,現在他昏睡的時間越來越長了,醫生說他最多不過一個月的生命,看著那個被他一直抱在懷裏的筆記本,她真的想替他交給最初,告訴她所有的事情,讓他在離開時可以有她相送,讓他走得安心一些。
心酸的苦笑著,天底下可能也隻有自己這樣傻的人才會想要做這樣的事吧,自己愛的人即將離開人世,她無能為力留住,在他離開的時候還想著將他送進其他女人的懷抱。有時候她也問自己,是自己太傻還是愛得太卑微,似乎都是,也似乎都不是,她找不到答案,心中隻想他能夠多高興一點,自己也會跟著多開心一些。
在這最後的一點時間裏,她真的很想為他做點什麼,可是要做什麼呢?她不知道,就這樣僅僅的陪著他,好像不是他想要的。
“是不是很心痛,自己愛的男人要死了,可到死心裏惦記著的還是其他女人,最重要的是,這個女人還是當初欲殺死他的男人的女人。真可憐,你可憐,他也可憐,都注定得不到自己愛的人,還眼睜睜的看著仇人幸福,拚命的守護仇人的幸福。”
鄭美琪靠在病房的門框上,惋惜的看著範瑩,語氣中又帶著嘲諷和不屑。這樣傻的人她確實是不屑的,她想要的一定會努力爭取,不會像他們一樣當縮頭烏龜,淪落為爛泥。
對突然出現,又說這樣話的鄭美琪,範瑩帶著防備,“你是誰,來這幹什麼?”
“別緊張,我是來幫你的,我知道你心裏恨最初恨陶離,又顧忌這個快要死了的人什麼都做不了,心裏很憋屈吧?沒關係,我幫你,我給你發泄的勇氣,在他死之前將一切告訴最初,或許他還能見到她最後一麵,也算是了了心願。”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在這胡說八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趕緊離開,否則我就報警了。”
“嗬,還真是單蠢,簡直就是無知,我能來這還怕你報警嗎?我可隻是站在這什麼都沒做啊,報警有用嗎?還有啊,作為好朋友,你不是有義務告訴她,她的老公是個什麼樣的人嗎?那可是殺人犯啊,當然,未得逞。作為愛這個男人的女人,你不是應該為他討回公道,幫他完成最後的心願嗎?”
“我知道你很想將一切公之於眾,又膽怯會被牽連,所以啊,在我看來,你所有的不願違背他的意願就是在為自己的不夠愛找借口,既然不夠愛,又為什麼死撐這麼多年陪著他照顧他,不就是想彰顯你的善良嗎?還真夠虛偽的。”
“你?”範瑩被激怒,她最接受不了的就是別人質疑她對蔡羅的愛,她為他放棄了一切,包括自己的青春和生命,這難道都是不夠愛嗎?這個女人懂什麼,她什麼都不知道,憑什麼在這裏大放厥詞,“你算什麼東西,在這裏滔滔不絕,我愛不愛,夠不夠愛不是你說了算的,現在趕緊滾。”
“喲,惱羞成怒了?別著急,想證明你愛他勝過愛一切,那就去約最初出來,告訴她一切,讓她來見這個男人的最後一麵啊,這對你來說很簡單,做不做就在你一念之間而已,而你的一念關係著你愛的男人的一生,這一生他是否死不瞑目,就看你怎麼做了。”
範瑩微眯著雙眼,她確實被激怒了,可是該有的判斷還是有的,“你到底有什麼目的,一直想我約最初出來是想借刀殺人還是趁機圖謀不軌?在拿我當搶使,你以為我會上當?”
“哈哈哈,就你還不配給我當搶,我確實看不慣最初陶離這兩人,之所以讓你這麼做就是想看到他們在看清身邊人本來麵目時的傷心難過和恐懼,我想到時候一定很精彩吧。這樣,你又可以幫助這個男人實現他最後的願望,我又可以看到我想看到的畫麵,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呢?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做不做隨便你。”
“對了,忘了告訴你,我是真的很想看到那兩人傷心痛苦的模樣,所以真心希望你可以將事實公之於眾。這個男人還有一個月的命吧,你是想讓他在最後的時間裏達成心願的死去,還是提前結束這樣痛苦的生命,可要好好想想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