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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蘭已經自責了很多年了,她當時不知道怎麼就鬼迷心竅了,非要把章蓉肚子裏的孩子留下。
結果事情從那個時候開始就變得根本無法收場,家裏溫馨美好的氣氛在一夜間盡毀,出身名門的兒媳婦死亡,親家跟她徹底斷絕了來往,天之驕子的兒子一夜間性情大變,不肯跟她說一句話,連媽也不叫了,甚至丈夫也有很長的時間都遠離她,說她可能會給景家招來天大的災禍。
現在,丈夫的話似乎正在慢慢的應驗,景家的兩個孫子一直不和,已經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景逸然已經不滿足自己所得的財產,在費盡心力的跟景逸辰爭奪家族繼承權,外麵早已經起了很多風言風語,導致景盛集團的股價出現了大幅度的波動。幸虧景逸辰能力強大,一直把局勢控製在手裏,這才沒有讓集團出現危機。
莫蘭扶著上官凝的手,支撐住自己的身體,用極低的聲音喃喃的道:“當年,是我做錯了啊……”
章蓉的葬禮在她死後第二天舉行,卻並沒有對外宣告。
因為她的身份就根本都不曾對外公布過,外界知道的景家夫人,就隻有死去的趙晴一個,景中修也從來沒有承認過章蓉。她隻是景家二公子的母親,除此之外,沒有任何身份。
葬禮的整個過程都極其的簡單,她沒有資格葬入景家的家族墓地,隻是被葬入了A市的一處公墓。
除了莫蘭和景逸然,景家其餘人都沒有參加她的葬禮。
景天遠一直都覺得她就是景家的禍害,從來都沒承認過她是景家的兒媳婦,他現在是景家最高地位的象征,可不會去給那麼一個女人長臉,就算這個女人是孫子的母親也不行。
景中修就更不必說了,他心裏對章蓉除了恨根本就沒有別的,從來沒把她當做自己的女人,她的葬禮他當然不會去,反而去了趙晴的墳墓那裏。害死妻子的人終於死了,雖然不是他殺的,但是他也覺得,自己可以在亡妻的墓碑前鬆一口氣了。
景逸辰當然就更不會去了,他不去,上官凝自然夫唱婦隨,不會去給自己添堵。
景中修從景家的墓地回來,就把景逸辰叫去了書房,父子兩個一直談到了深夜,中途連景老爺子都去了,祖孫三人一起在書房裏不停的分析謀劃。
管家看到這種架勢,知道是發生了大事了,立刻讓家裏所有的傭人和保鏢全都退出別墅,守在外麵。
平時就算有什麼大事,也都是景逸辰一個人在處理,他的能力已經能夠應付景家出現的絕大部分危機。
景中修平時偶爾會幫他彌補一下漏洞,或者在他忙不過來的時候處理一些事務,老爺子景天遠是徹底的甩手掌櫃,他早就不過問家族裏的大小事務,連上次景逸辰受了那麼重的傷,他其實早就知道了,卻也並沒有插手楊家的事,任憑景中修一個人去處理。
景逸辰是景中修手把手教導出來的,而景中修何嚐不是景天遠手把手教大的!他對自己的兒子和孫子都非常的放心。
而現在,連久不問世事的老爺子都插手了,可見事情的嚴重性。
上官凝坐在客廳裏,也感受到了這種緊張而壓迫的氣氛,但是以她對景家的了解和對局勢的分析能力,還無法猜測到底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