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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我難受……”
景智聲音低啞,臉色微微發白,渾身濕透,看起來像是被人拋棄的小獸,受傷之後,來找自己最親近的人養傷。
他在沙發上坐下,神情有些茫然。
景睿打量了一番,見他並沒有受傷,微微放下心,沒有再問他怎麼了。
能讓一個從腥風血雨中走出來的殺手,如此失魂落魄,景睿覺得,除了感情問題,不會有別的了。
“你跟鄭雨落分手了?”
他一針見血,立刻就猜到了原因。
景智沒有說話,他跟鄭雨落,或許都從來沒有開始過。
他沒有否認,景睿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他又好氣又好笑!
“我到今天才發現,原來你還是個癡情的殺手!你不是看不上她嗎?怎麼這麼一副狼狽的樣子就回來了?也不怕丟人!”
景睿毫不客氣的數落弟弟,他現在已經不是個小孩子了,都是從風雨中走過來的,不怕他經受不起打擊。
“你現在可是全世界最龐大的殺手組織的最高掌權者,那麼多人的命都在你手裏掌控著,這麼一件小事,就把你打敗了?你的理智呢?”
景智聽著哥哥嚴厲的聲音,心裏卻隻覺得溫暖。
他覺得,全世界的人都會拋棄他,隻有哥哥不會。
他把頭枕在了哥哥的腿上,整個人蜷縮在了沙發上。
“哥哥,我想起小時候的事了,都記起來了。”
哥哥,隻有你一個人從始至終都對我好,別的人,都不喜歡我。
為什麼?
就因為我感染了病毒嗎?
可是病毒基本上都是隻通過血液傳播的,平時擁抱觸碰根本不會有事。
景睿的淺棕色休閑褲上,很快就被景智頭發上的水打濕,暈染了一大片水漬。
換做平時,景睿是不會讓景智躺在自己腿上的,他不習慣跟別人如此親密的接觸,哪怕是自己的弟弟也會非常別扭。
不過,此刻,他忍了。
沙發上沒有毛巾,他索性拿了嶄新的桌布給景智擦頭發。
不過,他的動作實在算不上溫柔,語氣也沒有半分溫和:“我費了那麼大力氣,找了舒城山幫忙,催眠了那麼多次,原來都比不上一個鄭雨落!你可真有出息!”
“我小時候跟她水火不容。”
“我以為你早就知道了!她把你綁起來送到病毒研究院的手裏,確實水火不容!”
“但是我看到她跟別的男的在一起,我很生氣,然後把那個男的打了半死,又捏斷了鄭雨落的胳膊,可是我怎麼高興不起來?”
景睿把景智的頭發擦幹,扔了精致又華貴的桌布,淡淡的道:“她如果喜歡上了別人,那就不值得你喜歡了,A市有不少女人,你可以重新選。”
景智閉上眼睛,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睜開,問道:“哥哥,你喜歡舒音嗎?”
景睿的心裏微微起了一層波瀾,他沉默片刻,終於還是“嗯”了一聲。
幸好舒音在飛機上跟他鬥智鬥勇了一天,到了這裏累的直接睡了過去,不然被她聽到這樣的話,實在有些不妥。
他想要慢慢的侵入她的生活,進入她的生命,成為她人生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