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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雨落不知道景智在後麵跟著,她下了出租車買了衣服,又重新打了一輛車回家。

到家的時候,已經快十一點了。

她今天跟父母說的是去找朋友玩兒,媽媽比較單純,相信了她。

爸爸顯然不相信,一直等到現在。

“落落,以後不能回來這麼晚,外麵不安全。”

鄭雨落硬著頭皮道:“就是偶爾一兩次,我會注意的。”

她其實非常的心虛,總感覺自己跟景智像是偷情一樣。

她低著頭,不敢看鄭經,拎著自己的小包就要往樓上走。

鄭經卻叫住了她。

“落落,你今天去哪兒了?”

鄭雨落一慌,訥訥的道:“沒去哪兒,就是……出去走了走。”

“跟誰一起?”

“一個……朋友。”

“哪個朋友?”

鄭雨落忽然語塞了,是啊,哪個朋友?

她哪裏有什麼朋友!

她的朋友,都停留在九歲之前的交情上,後來她患上了重度抑鬱症,上學一度中斷了很久。

再次入學的時候,她性格大變,跟誰也不愛說話了。

如今,她前幾天還有樓子奕這個朋友,現在連他也沒有了。

鄭經深深的歎了口氣,看著女兒的背影,一語戳破她的謊言:“你今天找景智去了吧?”

鄭雨落倏然轉頭,急急的道:“爸爸,我去找他商量事情了,我不想讓他把事情鬧大,影響你的工作。可是他確實被打的很狠,您不要再傷他了!那些打了他的,也一定要嚴懲才行!他們不配做警察!”

“我沒想傷他,那些動手打人的,肯定也一個都不會放過。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如果我要受到懲罰,那也沒什麼。”

鄭經其實也一直都覺得對不住景智,更何況警局出問題,他這個局長當然也有責任。

“這是我的事,落落,你什麼都不要管,交給爸爸來處理就可以了。以後,你還是少跟景智接觸,不能靠他太近。他體內的病毒非常厲害,沒有辦法控製,萬一你感染了,有個三長兩短,讓我跟你媽媽怎麼活?”

鄭經說這些話的時候,有些嚴厲。

因為他太了解這個女兒了,鄭雨落看起來比鄭雨薇要柔弱許多,比起有點兒男孩子氣的鄭雨薇,她似乎是個乖乖女。

然而實際上,鄭雨薇更能聽進去別人的勸說,鄭雨落卻性格有些執拗,她自己認準的事情,別人說什麼都沒有用。

為了這個,鄭經和鄭綸不知道多犯愁。

否則他們夫妻怎麼也不會同意鄭雨落小小年紀就不上學了,一個人出國去找景智。

鄭雨落重新低下頭,小聲的道:“爸爸,沒事的,我今天跟他在一起,也沒有感染。不是說通過血液傳播嗎?我隻要不碰到他的血就可以了。”

鄭經嚴厲的道:“落落,你要聽話!爸爸還能害你嗎?誰能保證他一直都不受傷?而且他經曆過太多的血腥,跟你不一樣,你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鄭雨落心裏並不認同爸爸的話,可是她沒有繼續反駁。

她以前也是怕景智的,可是現在不怕了。

或許他是血腥的,可是他對她卻有難以察覺的溫柔和細心。

他的血腥,難道不是她造成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