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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子淩的燒已經退了,咳嗽也好了很多,他打了車回樓家拿換洗的衣物,準備以後長住在大雲寺裏。
一回到家,就見姐姐樓若菲急急的問:“子淩,你這幾天都去哪兒了?大伯和大哥一直在找你,說是有重要的事問你,你趕緊去大伯家看看去。”
樓若菲受過嚴格的教養,她說話做事向來從容,很少有像現在這麼急切的時候。
可見樓名振和樓子嶸都給了她極大的壓力,讓她都有些失態了。
樓子淩淡淡的“嗯”了一聲,然後就去了浴室洗澡去了。
洗完澡,他換了一身衣服,手裏拎了個小行李箱就要出門,樓若菲立刻攔住他:“你這是要去哪兒?”
“不是你說讓我去大伯家?”
樓若菲鬆了口氣:“我看你拿著行李箱,以為你要出遠門呢。這幾天家裏不太平,你別亂跑,也別惹事,咱家……或許要搬出A市了。”
她說著說著,語氣漸漸低落下去。
從顯赫的豪門變成被所有家族孤立的負債家族,落差非常的大,以前交往的一些朋友,一聽說樓家得罪了景家,對她都唯恐避之不及。
就連一直喜歡她的木森甚至都迫於家族壓力不怎麼跟她打電話聊天了。
家裏所有人都人心惶惶,或許隻有弟弟一個人心態從未改變,依舊冷漠孤傲的活著。
以前樓若菲覺得弟弟太孤僻,性格不討喜,可現在看來,或許隻有他這種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的心態才最能適應環境。
家族走向沒落,也沒見他難受,也沒見他消沉,就好像一切都還是原來的樣子。
樓子淩對於樓家搬到哪兒去住根本不在意,反正住哪兒都一樣。
他拿著行李箱出了門,也根本沒有像他說的那樣去樓名振那裏,而是直接去了大雲寺。
等到樓若菲知道弟弟騙了自己,根本沒去見大伯,氣的她頭疼病都犯了。
不過,到底是她的親弟弟,她不願意樓子淩被大伯說,硬是沒承認樓子淩回來過。
然而,樓子淩沒露麵,卻讓樓名振和樓名揚兩兄弟吵了起來。
兩兄弟不歡而散,樓名揚回到家,臉上卻並沒有一絲憤怒的跡象,他溫和的笑著跟女兒妻子說話,一如既往的侍弄侍弄花草,喂養他的鸚鵡,一句都沒提樓子淩。
事實上,他跟樓名振的矛盾由來已久,樓家一直都由樓名振把持著,他的許多觀點和經營理念樓名揚都不認同,但是大權都掌控在樓名振的手裏,樓名揚隻能將自己所有的鋒芒都潛藏起來,安安穩穩的做一個閑人。
隻是,他當閑人未必就能容忍樓名振訓他兒子。
假如樓子淩做錯了事,隻能他這個當爹的自己訓,沒道理讓樓名揚這個大伯訓斥。
他這個做叔叔的,也從不曾訓斥過樓子嶸、樓若芙、樓子奕,哪怕樓若芙不知死活的要嫁給景睿,把樓家從雲端拉入泥潭,他也沒有說過一句重話。
憑什麼樓子淩就要被樓名振訓斥?
他不信樓子淩做的事比樓若芙更過分。
樓子淩變成如今這種孤僻的性格,還不都是拜樓名振所賜!
樓若菲不告訴大伯實話,但是肯定會跟自己親生父親說實話,都是一家人,父親的智慧一向令她折服,她也知道父親非常疼愛自己唯一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