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水,水……”一口喝完藥的她不停地叫著,直到戈木送上清水,大口大口地喝完一碗,才停下來。清麗的小臉堆滿皺紋,久久沒有展開。
“輕雨,我身上的究竟是什麼病?你開出來的藥實在是難喝至極。”口中的腥苦差點令她反胃,這是她生病以來喝過最難喝的藥了。
“你的病拖得太久了,體內沉積了大量的垢汙,必須清理出來,否則長期以往,你很快就會變成又老又醜的老太婆了。”付輕雨在戈木懇求的眼神下,看似輕描淡寫又認真的對她說。
“什麼?生病會變成老太婆?”戈水月聽後嚇了一大跳,雙手立刻撫上自己的臉容,“你騙人。”
“我是不是騙人,等你病好後,去醫館看看那些長期受病痛折磨的人,你就明白我有沒有騙你。”
“哥哥,快看看我,我有沒有變老?”
戈木無奈的看向自己的妹妹,“你那麼漂亮,怎會變老?”
“可我已經病了好幾年。”她還是一臉擔心。
“那時候你還是孩子,生病也是常有的事,還沒長大又怎會變老?”對妹妹的擔心,他哭笑不得。
“喝了藥就好好睡一覺。中午和下午還有一次。”付輕雨板著一張臉嚴肅地道。
由於戈水月中的毒已經侵入五髒六腑,侵泡隻是為了讓她體內的毒從內髒向經脈中的血水彙集,以及向皮膚表層散發;口服的藥汁則是為了加快中和和消除她體內的毒。一天三次下來,她體內的毒將會被一點一點地引入到經脈當中,屆時再刺穿十指輔以外力逼毒。
前三天的引毒和逼毒最為關鍵,如果之間出了任何差錯,不僅前功盡廢,還有可能危及到戈水月的性命。
因此,付輕雨在救治前就把磋砣歲月的中毒症狀、醫治過程事無大小地對戈木詳細講解了一遍,直至得到他無條件的信任才著手救治,否則後果是難以想象。
晚上,戈水月剛喝完藥汁,付輕雨伸手一揚,她便倒在炕上。
“你……你要怎麼做?”戈木一驚,問。
隻見她從容地拿出十根細微如牛毛的銀針,眨眼間全部刺入自己妹妹的十個指甲下,看得他冷汗直冒。俗話說十指痛歸心,幸好妹妹被她弄暈了,否則還不知會如何慘叫。若她不是提前告訴自己這種療法,他肯定會一掌劈死她!
“你現在運功助她調息,把經脈中的毒逼至十指,排出體外。”
戈木趕緊把妹妹扶正,自己在她身後盤腿坐下,雙掌運起一成的內力拍至她後背,源源不斷地把內力輸入她體內,助她調息。
約莫過了兩刻鍾,戈木發現妹妹體內的氣息終於能順利的運轉起來,插著銀針的十指竟然慢慢地滴落暗黃的液體。
半個時晨後,戈水月指尖上滴落的液體變成深黃;一個時辰後,滴落的液體變成淡淡的黃。
“到此為此吧。今天被引至經脈的毒已經排出體外了。”
聽到吩咐,戈木才漸漸收了內力,發現妹妹臉色微白,全身濕透,歉然對她說:“水月就拜托你照顧了。”
“不用客氣。”
連續三天對戈水月進行引毒和逼毒,到了第四天,她眼底的暗黃終於消失無蹤;之前一天至少發作五至六次的右腹脹痛竟然沒有再出現;而且再也不會動不動就全身疲憊;胃口竟然出奇的好。
戈木看著妹妹的身體一點一點的好轉,眼內的感激越來越濃。對付輕雨的吩咐從最初的抱有懷疑到後來的深信不疑,再到心甘情願,甚至唯命是從。
對這些改變感受最深的戈水月,簡直把付輕雨當成救世救難的觀世音菩薩般崇拜,整天粘住她問東問西,不知疲倦。
“輕雨,你那個金創藥真好用。”她攤開那雙染上生活痕跡的小手,細細地端詳著。“送我一瓶好吧?”
早上醒來時,她發現自己的手指不對勁。哥哥告訴她,那是為治病需要,把銀針刺.進指甲留下的痕跡。她以為會很痛,但除了十個指甲下多了一根血絲,並沒有什麼感覺。於是,她認定是敷了付輕雨的金創藥才不會痛。
“嗯。”這時的付輕雨正伏案疾書,急著把接下來那四天要用到的藥方寫下來,準備交給戈木去采集。因此並沒有留意她的話,還有她眼中讒極的目光。
今天已經是她落崖後的第十二天,不知亦蕭閑現在怎樣了,她必須出去找他。
那日戈木從外麵采購物品回來,她曾向他打聽那裏有沒有尋人消息,讓她失望的回答是,沒有。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按道理來說,亦蕭閑不可能不派人來找她。難道發生了什麼意外?
越是往壞處想,她的心越不安。所以,她無法再呆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