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四周一派明亮,甚至亮到有些刺眼。
宇文平萱跪在地上,因為震驚而睜大的雙眼還掛著兩滴淚珠。
她的麵前,司徒仙低著頭坐在床邊,手在枕頭上來回的撫摸著,嘴唇一啟一合的似乎在說著什麼。
宇文平萱不由的環顧起四周,當她看到一張有些殘破的屏風時,她突然意識到這竟然是她離開鳳仙國前住了三個月的那間小房子。
“萱兒。”
突然聞得自己的名字,宇文平萱猛然轉頭,就發現坐在床邊的司徒仙不知何時到了她的身邊,甚至一雙大手已經在她的背脊上遊移。
“唔……”宇文平萱不受控製的低吟一聲,忍不住也開始有了回應。
“萱兒,萱兒。”司徒仙低沉的聲音在她的耳邊呢喃,就像是迷魂香一般將她的七魂六魄都給勾了去,“告訴我,告訴我……”
宇文平萱的意識有些迷離,輕聲回應,“什麼?”
“寧音,她在哪裏?”
司徒仙的動作還在繼續,可宇文平萱卻是渾身一僵,猛的推開了司徒仙。
司徒仙表情看似無辜,甚至還伸手想要碰宇文平萱,“怎麼了?”
“你不是司徒仙!”
宇文平萱大叫著搖頭往後退了一步,抬手就想給司徒仙一個巴掌,卻不料撲了個空,連四周的光芒都消失不見了。
重新跌回黑暗之中,宇文平萱用雙手環抱住自己,陰冷的感覺讓她微微顫抖。
低下頭,宇文平萱注意到自己的懷中有一道淡淡的光暈。
鬆開自己的雙臂,宇文平萱在衣袖裏翻了一會兒,發現原來又是那塊琥珀玉在發出微亮的光芒,似乎還帶著一股暖流灌輸入她的掌心。
宇文平萱索性將琥珀玉捧到胸口緊緊的捂著,企圖用這樣的方式來汲取一些溫暖。
黑暗中,宇文平萱獨自一人坐在冰涼的地上,胸口的琥珀玉帶給她的溫暖遠遠比不上四周寒冷的空氣。
這到底是哪裏,她不是在玨城嗎?她不是被帶進縣衙裏嗎?為何會發生剛剛那樣的幻覺?為什麼會有人想要從她口中套出寧音的下落?
一滴淚不禁從眼角滑落,宇文平萱突然覺得前所未有的疲憊,似乎隻要有一床溫暖的棉被,她就能立刻沉沉的睡去。
就在宇文平萱閉起眼,意識迷蒙,將要入睡之時,她的耳邊突然傳來了一個古怪精靈的女聲。
“喂,宇文平萱,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剛才的睡意瞬間消失,宇文平萱用衣袖抹了抹眼角的淚珠,抬頭對著漫無邊際的黑暗裏喊道:“誰?你是誰?!”
“你輕一點啦,我又沒有耳聾!”那個女聲很不滿的抱怨了一句。
“對,對不起,”宇文平萱木訥的道歉,可心裏卻有一個聲音告訴她這個在和她說話的人很重要,“你,你是誰?難道也是被那個縣令大人關在這裏的女子嗎?”
這次,宇文平萱等了好一會兒才等來對方的回答。
“誰都抓不住我的!”女聲聽起來很驕傲,“要我救你出來嗎?你求我我就救你哦!否則,你就要在這個幻境裏呆一輩子了哦!”
宇文平萱一愣,頭一次遇到那麼驕傲自大的人,可聽得出,她說的是實話。
幻境嗎,難怪她剛剛會像鬼一樣沒人看得到,應該是想要從她這裏套出寧音下落的人設下的陷阱吧!
“我,我求求你,”宇文平萱生平也是第一次求人,話音裏不禁帶著一絲顫抖,“救救我吧!”
她不想一輩子都呆在這樣的幻境裏,她擔心楚闊,她擔心寧音,她更擔心司徒仙的安危!
也直到剛剛她才發現自己這樣偷跑走是多麼自私的行為,她錯了,她要活著去找司徒仙,然後永遠永遠都不要和他分開了!
“唉,”那女子輕歎一聲,“聽起來沒什麼誠意,可看在楚闊的麵子上,我就勉為其難的救你好了!”
她的話說完,宇文平萱又等了一會兒,卻發現四周還是一片漆黑,沒什麼改變。
難不成那女子是在騙自己?宇文平萱這樣想,心裏不禁多了一絲憤怒。
可一轉念,宇文平萱突然又想起了這是在幻境裏,難道剛剛那個聲音也是要讓她卸下心防才故意出現的嗎?
“別胡思亂想了!”那女子的聲音突然又在宇文平萱的耳邊響起,“陰陽真是厲害,居然用了那麼強的幻境意識來對付你,可是你更厲害耶,居然沒被吸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