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芒該做的事差不多都做完了,也該把目光轉向命師這塊。最重要的事放到最後,這是李芒的個性使然。
總之一切按部就班。
“很好,命師守則第一條——”
“已經說過,尋找上代命師的遺骸,我會去做。”
“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
“呃,可以。”
戒靈非常惱火!對於這個資質平平、連魔法之心都有嚴重缺陷卻喜歡自作主張的家夥,它深惡痛絕,但卻又拿他沒轍,誰讓這小子踩到狗屎運,居然能融合命火呢。
這世上天賦奇才很多,換句話說比李芒強千倍萬倍的都有,但能融合命火的萬中無一!這就是命!
不服不行!
“命師守則第二條,融合命火,這是你正在做的,但是你簡直就是天底下最蠢的蠢貨,我對你的愚蠢已經無話可說!”
“哦,那您可以不說。”
“混蛋,你是要氣死我麼?我是偉大的戒靈!偉大的戒靈!隻有最偉大的命師才配得上我!你這個白癡!蠢貨!萬能的神主,為什麼我這麼倒黴,讓我遇到史上最白癡的傳承者!”
“戒靈先生,您跑題了,我們在探討命師守則。”
“……”
就是在這種極不和睦的氛圍下,那邊戒靈火氣衝天,這邊李芒慢條斯理,經過不知多少回合交鋒,雙方終於交流完了命師守則。一共二十一條,戒靈差點吐血歿。
第一條暫時無法完成,連戒靈自己都不知道上代命師死在哪,李芒更不可能知道。關鍵的便是第二條,融合命火,戒靈說按李芒的速度至少要十年,時間太久。沒完全融合命火的命師就是魚腩,一不留神就有可能被打死。
李芒相信,當時若非要他的血引誘岩蟒,他早就變成屍體了。不要說符西,矮個副團長和刀疤隨便一個都能輕鬆斬了他。沒牙齒的老虎不能算老虎,隻有挨揍的份。
但尋找一個命師傳承者也沒那麼容易,所以盡管戒靈打心眼裏瞧不上李芒,還是盡心盡力將融合命火的訣竅傳授給他。這對李芒來說是掀開了嶄新的一頁,他終於踏上真正意義上的修行之道,世界在他麵前豁然開朗。
“先不要得意,我嚴重懷疑你能否領悟!”
“您的擔心不無道理,我盡力而為。”
李芒總是這樣,無論戒靈說的話多難聽,都能輕描淡寫地還回去。
然後便是千篇一律的畫麵:戒靈抓狂地氣回指環,發誓再也不理這個白癡,但過不了多久又忍不住跳出來,對著李芒指手畫腳,然後再被李芒氣回指環。
對於停不下來的戒靈,李芒的回應就簡單多了,從容不迫,並且非常有禮貌,但總能戳中戒靈的怒點。
任由戒靈來回折騰,李芒的心一點點沉靜下來,認真感悟融合命火的訣竅。
在他的識海中,那張又黑又胖的臉包裹著一團藍焰,隨著藍焰的不斷跳動掙紮,臉在不斷地扭曲,表情顯得很痛苦。理論上李芒應該感同身受,但他無知無覺,而這正是問題所在。
現在李芒知道,那張和他本人一模一樣的臉是他的命魂,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他的命魂和他本人的聯絡被割裂了,他無法為命魂提供支持,也感受不到命魂的痛苦。
既是幸,也是不幸。如果是在融合之初,那種劇痛是李芒無論如何也承受不了的,他不死也會崩潰,成為沒有命魂的軀殼。不幸的是命魂成了無根之萍,融合命火變得異常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