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眼神對視一下，他笑了，揚揚下巴，無聲問：“不懂了？”
葉幸茴手撐在桌上，托腮笑，沒理會他。
不過他收回目光時，她又看了過去，本來是想看他寫了多少了，結果監考老師忽然在台上說：“同學們做自己的題，不要東張西望，再有一次，按作弊處理，取消成績。”
葉幸茴：“……”
不會，是在說她吧？
她悠悠趴到桌子上，慫慫地鼓起腮幫子，奮筆疾書。
隔壁的少年雖然沒看過來，但是葉幸茴餘光感覺他一直在笑。
她呼氣，悲傷逆流。
後麵她不再分神，飛快地填，臨了到作文寫好的時候，大概距離考試結束還有大半個小時。
她掃了一遍檢查好，剛好監考老師從身側巡視過去，他果然是在覺得她作弊，所以一直在她身邊轉，還看她試卷。
葉幸茴沒有看他，直接起身繞過去，在監考老師茫然的眼神中，徑直把試卷拍到講台上，交卷後，從講台上一堆手機中找到自己的，揣兜裏，優雅從容又很霸氣地從前門出去了。
監考老師：“……”
？？？？
他上去看試卷，拿起來看了看答案，越看越眯起眼……他再去看那個名字，總覺得有點熟悉，好像是上學期唯一拿滿分卷的女同學。
再抬眸時，下麵那個剛剛她一直在看的同學才懶洋洋丟開筆，起身上來遞了試卷。
葉幸茴隻是為了正名，所以一秒不停歇地交卷出來了，其實出來後整個校園空蕩蕩的，大家都還在考試，也不知道去哪兒。
她靠著教室隔壁的樓梯口玩手機，玩著玩著，眼前出現了一抹黑影。
她抬眸。
兩人眼神交纏，隨後她半闔下眼，低語：“你怎麼那麼慢呀？我看的時候你已經差不多在寫作文了。是不是，在等我先寫好？”
原淮淡薄一笑，“嗯，讓你先交卷，威風一下，洗刷冤屈。”
葉幸茴眼底泛過笑，靠著牆悠悠掃他，“謝謝你了，同學~”
原淮偏開臉，掃了掃外麵安靜的校園。
葉幸茴也真不知道去哪兒，忽然見他下樓，她不知道要不要跟上去，也不好意思這麼跟上去。
但是他走了兩步，倒是回頭了，“你還在那兒幹什麼？”
葉幸茴手抄在上衣口袋，歪頭目光純真地看他，“那，不然去哪兒啊？”
“一中這麼大。”
“……”
“哪兒也比這舒服。”
“……”
葉幸茴就默默跟了下去，不知不覺，他走到體育館去了。
今天全校，連同初中部也全部在月考，所以這會兒體育館裏一個人影都沒有。
葉幸茴好奇，“你來這幹什麼呀？”
“打球。”
葉幸茴點頭，“哦”了一聲。
一中體育館分幾個部分，很大，中心部分平時還用來舉辦比賽和晚會，四周有供全校師生近六千人的座椅。
這麼龐大的一個地方，此刻空蕩蕩的，走起路來都有回聲。
葉幸茴慢悠悠跟著到了體育館中的籃球場去。
到後，她說：“那，我給你當觀眾吧。”末了就找了個第一排的位置坐下，開始玩手機。
原淮找了個球，轉頭看一隻手搭在椅背上、疊著腿很休閑在玩手機的人，失笑，“觀眾是這麼當的？”
葉幸茴知道他在笑什麼，她不太好意思地看過去，又垂眸，甜甜微笑說：“那還有人在演唱會上玩遊戲呢，可太正常了。”
忽然一個球落到了她椅子邊，砸下後又彈了回去。
葉幸茴嚇到，手機掉到地上。
她鼓起臉頰，看他，目露凶光：“我才買的！壞了我要喝西北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