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茅草裏,朱玉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他在擔心著初墨,不知道她會不會為自己的事情而發愁,會不會也擔憂得睡不著覺?
自己當初在心裏默默下定決心要保護她,現在卻被困在這裏,朱玉又怎麼會好受。
隻是他什麼也做不了。
如果,自己再有一點實力,再變強點,或許就會不一樣,也不會顯得如此弱小無助。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朱玉再次感受到自己需要力量才能真正的保護到想要保護的人。
但現在,他隻能等著湯曉泉或者馮星宇來救他了。
可是這一等就是接近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了。
朱玉每天都在盼望著能離開這個地方,但卻看不到一點希望。
張狂等人也是每天都在等,等他們給朱玉體內種下的東西發作,但也是沒有動靜。
這期間,彭勇來過兩次,但朱玉還是不願意將馮星宇的事情說出去,前者在大怒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每日中午送來飯菜的執法隊弟子隻是用冷漠無情的眼神看著朱玉,已經把他當作和張狂一樣無惡不作的歹人了。
張狂雖然疑惑那東西為什麼沒有起作用,但還是覺得自己的計劃很成功,朱玉沒有打探到那個東西的下落,也沒有完成九陽派的任務,現在成了他們後山小院裏的專屬雜役。
而其餘後山小院裏的人也很開心,因為每天都可以輪流拉著一個聽眾,將自己當年在江湖上的故事。
在被強行聽書了一個月後,這天,九陽山脈的最高峰上,突然傳出鍾聲。
那鍾聲悠揚而古樸,回蕩在山穀之中,就仿佛一跳巨龍蜿蜒穿行於九陽山脈內。
“這時怎麼了?”張狂等人聽見鍾聲後,都不由問道。
朱玉明白,那是九陽派掌門大壽的日子到了。
為了這一天,九陽派上下已經準備了三個月之久。
閉關煉丹的杜秋雨和劉冉,一心製作虎皮靈器的湯曉泉,還有數千九陽派弟子都是齊聚在睿賢峰頂,等待著掌門人出關的那一刻。
因為人數眾多,修為較高的弟子還能站在山頂平台的邊緣,大多數修為較弱的弟子就隻能站在登山的石階上,遙望著前方密密麻麻的人頭。
九陽派的八位門主也到齊了。八人立在掌門閉關的洞門口,周圍沒有任何人敢靠近。
自從掌門閉關以來,已經過去三年,九陽派裏的事務全都交給八位門主來處理,再由長老院監督。
現在,八位門主聚在一起,難免又開始說起各自門內的事情。
“尚門主,聽說你們白陽門這次準備了不少六品的丹藥啊!”
穿著一身紅色道袍的赤陽門門主嶽凱站在白陽門門主尚陽華身邊,一臉羨慕的說到。
“吳門主,我聽說你們赤陽門也準備了一件地級上等的靈器啊!”
嶽凱連連搖頭,說到:“一件小玩意兒而已。倒是我聽說尚門主煉製出的丹藥都是六品頂級丹藥,不知道能不能給我一兩顆呢?”
“丹藥的話倒是沒有多餘,但如果嶽門主有高級靈草的話,我可以讓我手下的弟子煉製一些。”
另一邊,八人之中唯一的女性,蘭陽門門主阮明月則是和金陽門門主侯意軍以及青陽門門主廖玉成三人一起討論著靈器與戰鬥技法。
金陽門善於煉器,蘭陽門則是擅長戰鬥技法,二人正在讓廖玉成判斷,究竟是技法重要還是武器重要。
而廖玉成則是在兩人中間打著太極,一會說戰技的重要性,一會又說武器很關鍵,但就是不做比較。
紫陽門門主鄭平飛和碧陽門門主段良慶則是在討論之前二人門下弟子的糾紛。
執法隊的彭勇就是碧陽門門下的弟子,最近他發現紫陽門門下的一些弟子沒有遵守門派規定,在執法過程中把幾個紫陽門的弟子打了,那些弟子就告到了門主鄭平飛那裏。
“所以,彭勇並沒有錯,隻是執法隊行動的時候有些偏激。”段良慶淡淡的說道,在他看來這不過是一件很平常的瑣事。
“有些偏激?”鄭平飛聽到這解釋後,詫異的說到,“段門主,我門下的弟子胳膊都被打斷了,缺席了三天的功課,這隻是有些偏激?”
唯獨黯陽門的門主沙鵬軒,一個人站在角落裏。他一身黑色道袍,臉上也帶著黑色的紗巾,讓人看不見表情,隻露出一雙滲人的雙眼,注視著另外七人。
就在這時,山洞的門打開,一道虛無縹緲的煙塵從內向外飛出。
“掌門出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