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冷戰——或者說,陳蕙單方麵的冷戰——而對猩緋來說,也許無關痛癢的沒有任何交流和接觸的日子,持續了大概一周左右。
陳蕙又和以前那樣,對於投喂進來的糊糊冷眼以對,隻進食足夠維持擬態的最低限度,就縮在角落裏,看著窗外的宇宙發呆。
怎麼辦啊,感覺逃不掉了啊……
美人計的難度好高啊……
貂蟬姐姐真是太厲害了!
也許,我唯一能指望的,就隻有你了吧?
這麼一想,陳蕙不禁將那枚雄蟲蟲卵抱的更緊了。
——直到現在還沒有出生的意思,倒還不如就幹脆不要出生了。就在蛋殼之中,迎來被吞吃的命運,說不定會更幸福一點吧?
但是,是不是因為營養不夠啊?如果有充足的營養,他出生會好一點嗎?
……雖說黃金蟲族一向不以戰鬥力著稱,但好歹雄蟲對雄蟲還是有一拚之力的?
不過他也隻有一隻蟲啊……
對麵可是白銀蟲族一支小隊呢……孵出來也是送菜……
就在她將蟲卵抱在懷中,整日整夜的蜷縮在角落裏,看著窗外的宇宙絞盡腦汁的思考著逃跑辦法,卻因為一籌莫展最後隻能思考人生的時候。猩緋總會在另一邊的窗外,看著她。
她不知道他為什麼要來。
是監視?還是觀察?
但總之,她一動不動的看著窗外,他就一動不動的看著她。
……好瘮人啊喂!!
他每天在這盯著她,盯著她,讓她從一開始的慌亂、緊張,慢慢變成了困惑、煩躁,然後終於突破了恐懼,變成了一陣莫名的憤怒——她又不是瞎子!這玻璃也不是那種單麵玻璃,他天天站在這一聲不吭真的很恐怖好不好!?
陳蕙將懷中的蟲卵放在了一邊,然後趁著這股憤怒,光著腳踩上地麵,氣勢洶洶的跑到了猩緋所在的玻璃麵前,狠狠地拍了一下他麵前那麵透明的玻璃窗。
通過動作,雄蟲感受到了女王驅趕的意味。
猩緋猶豫了一下,往後退了一步。
陳蕙不滿道:【你看什麼?】
【……啊。】
【‘啊’算是什麼意思?你幹嘛每天盯著我?我又跑不掉。】
【那你為什麼……】猩緋頓了頓,【每天盯著窗外。】
【我看風景不行嗎!】
他語氣平靜的宛若故意找茬:【我看你,不行嗎?】
【不行!】
【為什麼不行?】
【我不想被你看!】
猩緋根據一直以來的習慣,拋棄思考,遵循本能的說道:【可是我想看你。】
陳蕙好半天被噎的接不上話,過了半晌,才氣的哆嗦:【渣,渣男!】
……她雖說接近他不懷好意,但好歹還是為了活命呢!
這隻蟲子完全是準備白嫖啊!?
好處都要占,完了還要繼續把她往火坑裏送!
【渣男?】
而猩緋這個語氣一出來,陳蕙就知道他想問:“那是什麼意思?”
一想到要解釋清楚,陳蕙就一陣無力。
【算了……你走開啦,我不想見到你。】
【……】
猩緋離開了。
……
雄蟲是依附於女王的命令和慣性生活的。
雄蟲不需要自己的思想。隻要聽從女王的命令。
隻要聽從女王的命令……
但是……在女王沒有命令的時候……怎麼辦呢?
抓捕逃亡的黃金女王——這個任務已經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