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緋說:【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但她用他看不明白的目光凝視著他,卻並沒有再解釋什麼。陳蕙沉默著轉身又回到了床上,蜷縮進了角落,看向了窗外的茫茫宇宙。
之前每一次,她將他驅逐出身邊時,都是這樣的姿勢,獨自一人。
但她總是又會很快的接納他靠近。
可是這一次似乎更為不同。
猩緋隱約覺得,她如今的模樣更像是他們剛剛見麵時,還沒有交談過、沒有……進一步接觸過的模樣。
如此陌生和冷淡。
她似乎收回了那個贈予他的名字。
她似乎不再把他當做是特殊的存在了。
而奇怪的是,在不再被視為特殊之後,猩緋才意識到,他原來曾被特殊的對待過。
猩緋默默地站在窗外,看著她,看了好一會兒,似乎在等她回頭。
陳蕙感覺到了。
但她並不覺得那有什麼意義。
於是,見她似乎的確不會再有任何反應,猩緋猶豫了一下,才轉身前往了醫療室。
他覺得心髒很難受,但不知道為什麼。
躺進醫療艙裏的時候,他臉上的傷疤很快被治愈了,但他無論怎樣掃描心髒的位置,無論掃描多少次,醫療艙也都是一樣的結果——沒有檢測到異常狀況。
但是沒有異常,他為什麼會覺得心髒如此沉重?
沉重的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
不行……
這是因為黃金女王引起的。
所以,要遠離她。
猩緋想,隻要遠離她的話,異常就一定會消失。
……
對於新出現的雄蟲,自己該作何反應,陳蕙暫時還沒有思考出結果——因為對方一連好幾天都沒有再次出現過,幾乎都讓她覺得自己之前看見了兩條B類白銀雄蟲是不是錯覺了。
還要試試美人計嗎?
但是總覺得……對方似乎比猩緋更加的……
怎麼說呢,更像是一隻典型的蟲族雄蟲?
而且,她也有些累了。
倒不是說準備就此放棄自己的自暴自棄了,而是從心底對於美人計泛起了一層淡淡的厭惡。
難不成用個美人計,還用出雛鳥情節來了?
陳蕙自己都有點想笑,卻不得不承認,好像的確如此——
猩緋對她來說,是不同的。
她並不討厭與他親近,而一想到自己要為了活命,又要對另一隻陌生的雄蟲千方百計的親近,她就會感覺厭煩。
那會讓她覺得自己失去了尊嚴。
動物會為了活下去不擇手段,對他們來說,沒有比延續生命更重要的事情了。但人類與動物的不同之處就在於,他們會將一些東西,看的比生命更重要。
因為人類有底線。
如果為了活下去,連底線都沒有的話,那種苟活於世的姿態,就算活下來了,也實在是太難看了。陳蕙接受不了。
她寧願漂漂亮亮的去死,也好過扭曲醜陋的活著。
行吧,別折騰了,猩緋一個人在的時候,逃跑都沒戲,現在又來了一個比他更狠的雄蟲,還是考慮一下怎麼有尊嚴的死去吧。
唔,首選本來是強吻猩緋,然後利用他的毒囊,哪知道現在計劃趕不上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