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和喻森剛剛來過,老夫已經穩住了二人,並沒有把事情想得多麼嚴重,如今看來老夫之前低估了崔毅。”“老大人,如今確實應該做些什麼,若是放任崔毅這麼下去,後果不堪設想”說著拍了拍王振的肩膀,“說不定哪天這條老狗就被崔毅搞死了。”王彥廣沉吟了一會點點頭,“好,既如此,老夫陪他們玩玩.......”
三日後,清晨王彥廣懷中揣好折子,坐上馬車緩緩向皇宮駛去,到了宮門口,王彥廣下車整整朝服,自有太監領著王彥廣向淩樓方向走去。“陳帝還在煉丹?”小太監點點頭,並沒說話,王彥廣見狀也不多言聲。到了淩樓門口,太監進去通傳,差不多一刻鍾左右,小太監出來“王大人,陳帝有請。”王彥廣略整了整衣冠邁步進門,進了淩樓看見如此奢華的裝飾,踩在厚厚的猩猩紅地毯上,好似踩在雲間一般。王彥廣不禁搖了搖頭,裝飾這一棟淩樓要花多少銀子,如今北齊蠢蠢欲動,軍隊所需補給頗多,兵器、糧草、盔甲、箭矢哪一樣不需要銀子,這淩樓修的如此豪華,有這些銀子不知能為軍隊購置多少軍備。
“愛卿今日來,所為何事啊?”王彥廣趕緊收起心神,趕忙跪下施禮,“平身吧,賜座!”自有人拿來一個繡墩放在王彥廣身後,王彥廣謝座以後緩緩坐定才發現除了自己戶部尚書劉仁靜、工部尚書李賢還有禮部尚書呂立乾已經坐在兩旁,隻見珠須簾後陳帝盤腿坐在軟榻上,崔毅侍候在側,前麵一座香爐飄起嫋嫋香煙。王彥廣暗暗心驚,自己的計劃莫非已經被崔毅知曉?想到這不禁搖了搖頭。
“陛下,老朽今日前來有折子要遞!”陳帝點點頭,崔毅上前雙手接過王彥廣的折子呈了上去,陳帝接在手中喃喃道“你們幾個今日約好一同遞折子了麼?”翻開折子,默默看了幾頁,將折子放在一旁,“朕知道了,愛卿退下吧,你所言之事朕會思量一二的。”王彥廣一聽陳帝嘴裏如此敷衍的話,不禁心中有些惱,不由得挺了挺腰道“老朽所言之事是朝中同仁一直所想,乃是兵、刑、吏三部大小官員一百餘位聯名上書,還望陛下造作決斷!”崔毅聽到這裏不禁暗暗心驚,若不是早已在各部安插了人手,再加上江然耳目靈通今日還真會有不小的麻煩。
陳帝微微皺眉,“朕看見了,這不是都寫的很清楚嗎?既如此,崔毅這上麵羅列了你二十大罪,你看看。”說著陳帝把王彥廣的奏折遞給了崔毅,崔毅打開奏折越看越心驚,這王彥廣把自己所做之事掌握的一清二楚,連貪汙多少兩銀子上麵都寫的有零有整,不由得冷汗逐漸流了下來,趕緊跪下“陛下,這純屬是無稽之談啊!奴才就是一個太監,蒙陛下聖恩,奴才才能掌權西廠,統領宮中侍衛,奴才做的一切事情都是由皇上受意的,怎麼可能危及到百官和皇上?”
看著崔毅跪在自己腳邊痛哭流涕的樣子,陳帝皺了皺眉“你們怎麼看這件事情?”戶部尚書劉仁靜起身正色道“陛下,臣認為王大人彈劾崔公公根本就是胡鬧,崔公公兢兢業業,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至於說到危及百官和皇上那更是無稽之談,依下官王大人這是因為崔公公奪了宮內侍衛統領一職,借此黨同伐異!”工部尚書李賢和禮部尚書呂立乾聽到這裏趕緊站起來“臣認同劉大人的說法,王大人借著自己兩朝元老的威望在朝中作威作福,有多少朝中同仁早就看不下去了,今日王大人看不慣崔公公所為,聯合百官彈劾崔公公,若是那一日看不慣下官怕是也要聯合百官彈劾本官,這朝中就成了你王大人的一言堂了吧!”
王彥廣根本沒有預料到事情會鬧成這個地步,本來王清河和葛喻森要今日一同陪著,自己聯合百官彈劾崔毅,就算崔毅在朝中勢大,這麼多人聯名陳帝頂不住百官壓力,崔毅必定會被發落。沒想到六部之中,除了戶部和工部連禮部都已經倒向崔毅,如此半數官員盡數歸入了崔毅囊中,相比剩下三部也已經被崔毅滲透進了不少人,今天自己這一舉動實在是冒昧輕敵了。想到這王彥廣跪下“陛下,下官所言之事句句屬實,三位尚書大人說我黨同伐異,朝中是我的一言堂,下官萬萬承受不起如此指責,若如此老夫請辭去兵部尚書一職,告老還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