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找了處平坦地方胡亂將就了一宿,第二日天剛蒙蒙亮聶春風拍醒了鄭麟,將碧瞳玄血蟾遞進鄭麟懷裏“起身了,那老畜生追了一夜,應該離咱們不會太遠了,拿著小蛤蟆沿著山澗的水流方向往山上走,越向山上對咱們越有優勢,把心放在肚子裏,老子和你師娘暗中看著你。”說著轉身一個縱身,就聽得樹上沙沙作響,不知道竄到那裏去了。鄭麟迷迷糊糊的起來,看了看懷裏的碧瞳玄血蟾,歎了口氣喃喃道“咱倆今天相依為命了,發現什麼不對了,你可提醒我啊!”
鄭麟站起身來走到山澗旁邊鞠了一捧水拍在臉上,這應該是山頂雪水融化彙成的一條小溪,水流不大,水質清澈,在這地方難得遇到這麼幹淨的水源,想到那個被蟲子汙染了的水潭,鄭麟就感覺惋惜的很,想到身後有個比自己修為高的多的變態在追蹤著自己,覺得現在也不是矯情的時候,便站起身來沿著山澗慢慢向前走去。
山澗旁邊的路並不好走,由於水汽重,一路上布滿了苔蘚,滑膩的很,小心翼翼的向前走了一個時辰,身上就已經被汗水打濕了,一路上沒見有什麼異常,碧瞳玄血蟾在自己懷裏也老實得很沒有任何異常,趴在懷裏睡得昏天暗地,但是鄭麟不敢放鬆警惕,想象昨晚那些被驅使的壯漢屍體,就有些心寒。
一直到正午鄭麟的精神都保持著高度的緊張狀態,但是並沒有什麼異常發生,不知道是那個叫做蒙羅薩的老畜生沒追上來,還是已經追上來但是太過小心沒有出手,鄭麟總感覺背後有人盯著自己,背後總是感覺到一股涼意,這讓自己很不舒服,回頭向後看去的時候又安靜的很,什麼都沒有,懷裏的碧瞳玄血蟾也一動不動睡得安穩,這讓鄭麟心中有些發毛。走了一上午有些疲憊,找了棵樹靠著慢慢坐下。
要坐還沒坐就覺得腦後一寒,鄭麟也沒看,順勢向一邊滾了過去,就看見剛剛自己靠著的樹幹上釘著三根針,針尖上冒著詭異的藍色,看樣子是淬過毒了的。懷裏的碧瞳玄血蛙這時候“呱”叫了一聲,鄭麟便打起精神,就感覺腦後有一陣勁風傳來,鄭麟一矮身,拔刀向後砍去“叮”的一聲脆響,鄭麟隻覺得手有些發麻。回頭看去鄭麟才是真的大吃一驚,眼前這個壯漢有一丈左右,眼睛灰蒙蒙的泛白不知道已經死了多久了,身上不同程度的呈現青紫色的屍斑,渾身散發著一股腐爛的臭味,身軀和四肢較比做完那些屍體粗壯很多,站在那裏就像一頭棕熊一般魁梧,但是身體明顯不成比例,看上去十分別扭;仔細看在關節上隱約能看到縫合的痕跡,顯然這具壯漢的屍體是從其他屍體上拚接縫合的,手上依然拿著一根鐵棍,朝著鄭麟張牙舞爪的攻了過來。
鄭麟和他對了幾招,隻感覺這具壯漢屍體力大無窮,自己不用真氣的情況下對付與自己修為相同的都可一戰,但是自己與眼前這個對戰的時候隻感覺有些力不從心,刀與鐵棍的每一次碰撞鄭麟都會覺得手心發麻;鄭麟自認訓練刻苦,尤其是在聶春風那種比較變態的鍛體方法之下,自己的氣力比常人強悍太多,但是對戰這具屍體的時候仍落在下風,可見這具屍體的力氣有多大。對待眼前這具屍體就不能運用與人對戰的方法,隻需像昨晚那樣卸掉他的四肢頭顱,就是攤爛肉了。鄭麟將手裏的刀舞的飛快,這具屍體雖說力氣大,但是並不靈活,速度較昨晚那具屍體也慢了一些,找了一個空檔,鄭麟斬斷了他的一條腿,壯漢一鐵棍朝鄭麟的腦袋劈了過來,鄭麟略一矮身躲過這一擊,鐵棍便甩到鄭麟身後一顆樹上,發出一聲脆響,身後那棵樹應聲而斷。鄭麟順勢用刀向上挑去挑斷了屍體握棍的右臂。
鄭麟並沒有收勢,春風刀法自己了然於胸,借力一刀紮進了屍體的脖頸,用力一旋刀柄屍體的腦袋便滾落在地,一腳踹倒這具壯漢屍體,快速的卸掉了他的四肢,鄭麟才蹲下來鬆了口氣,懷裏的碧瞳玄血蟾此時也從懷裏跳了出來,看著屍體斷口處不斷有絲線般的蟲子扭動著爬了出來便,爬到壯漢屍體的斷口處對著這些蟲子猛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