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末,像是被剝落在現實之外的世界一樣的孩子,她的生活沒有精彩紛呈,也從不曾感覺荒涼寂寞,對於生活,她沒有期待,也沒有抱怨。一直活得像把透明的空氣。
電腦的屏幕閃爍了幾下,她輕輕地敲了一下鍵盤,屏幕便穩定了。祁末穿著厚厚的休閑服盤腿坐在椅子上,雙眼炯炯有神地看著電腦屏幕。
軟軟的沙發椅此刻像是一個寬厚的男人,貼心的包容著她,緊緊地抱她在懷裏。椅子並不是很大,但她瘦弱的身軀在裏麵卻還顯得空間綽綽有餘。
電腦上有她的設計稿件和她寫的文字,這是她最喜歡的東西,似乎也是唯一喜歡的東西,她稱它們為寶貝。
她打開名為“寶貝”的文件夾,一個個故事便以標題的形式豎列呈現在眼前。她撲閃著眼睛,一絲不苟地看著它們。
這些被她叫做寶貝的文字都是她細心琢磨出來的故事。個個以文字的形式在電腦上儲存著。
作為一個自由工作者,祁末不用出門,每天就是在網絡上尋找客戶,發表一些自己的文章和設計作品。
有時候,在電腦前一坐就是一整天,回過神來的時候,往往外麵夜色已經開始侵襲,華燈已上。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撥開那緊緊關著的窗簾,厚重的窗簾在祁末的手下微微地打開。朝下看去,馬路上都是匆匆回家的行人。
冬天的杭州雖不像北方的家一樣凜冽,但依舊會讓人感到寒冷。隔著窗戶一股寒氣還是侵襲而來,一個寒戰使得她的手微微的顫抖了一下。或許是許久沒有出去過,自己的身體都開始變得很虛弱了呢。
她想著,突然肚子開始咕咕的叫起來了,一天了,她竟又忘記了吃飯,她看了看自己的肚子,無奈的笑了笑。然後便從櫃子裏麵拿出儲存了很久的桶裝方便麵。小小的房間裏還有一個狹小的廚房,看起來有些擁擠,她纖瘦的身體在裏麵反而還顯得寬敞。
她不擅長做飯,隻是偶爾會煮泡麵。
她輕輕的按了一下煤氣灶的開關,把一個裝有清水的小煮鍋放在了煤氣灶上。小小的火苗越來越大,綻放著藍紫色的光芒。那團熾熱的火焰像極了外麵那些東奔西走積極生活的人們,他們都同樣擁有一份最可貴的激情,這是她所沒有的。
房間的燈光有點微弱,似乎是燈管年歲久了的問題,竟然有些閃閃爍爍。她抬頭看到那布有灰塵的燈管,距離上次出門的時候,好像已經過去了很久了。記得上次泡麵還滿滿的一櫃子,現在就隻剩下兩桶了,還有一桶即將被消滅。
“明天是該出去走走了。”她自言自語的說著。然後房間裏麵就隻有了燒水的聲音,當一種聲音變得壟斷的時候,空氣會越發的顯得安靜。
早上她醒來,睡眼惺忪地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鬧鍾,10:30。
是該起來了,她努力地坐了起來,希望自己有些活力,便采用了最快的速度起床。
一陣快速的忙碌之後,她把自己收拾的幹幹淨淨,然後穿上暖融融的棉靴,圍上了一個簡單的口罩。
她把自己包裹地嚴嚴實實,從上到下唯一能夠看清楚的也就是她那一雙撲閃撲的大眼睛。打開門,一股冬日的寒氣瞬間襲來,對於祁末來說這是股陌生的氣息,濃濃的,重重的,涼涼的。
天橋上有點冷,但是卻是個看風景的好地方,她仰頭看著天空,緩緩移動的一抹白雲在她的眼睛裏開始變得遊離。
這裏的天空沒有北方的天空明亮,白雲白的也不是顯得那麼透徹。
不覺中竟有點想起了家鄉的天空,幹淨,高遠。
天橋上的風趁著這個冬季便更加地肆無忌憚的侵襲著一切遇見的事物,包括站在這裏的祁末。
橋下的車流迅速而猛烈,形成一條條的線,然後交織成一個錯開的平麵,連接著這個匆忙的人世間。突然,她感到一陣寒風從外側穿過她那黑色的毛絨外套,躥進她的身體,吞噬著她似乎僅剩的一點溫度,或許隻是因為她纖瘦怕冷的體質,亦或許是站的太高了,她不禁打了個寒顫。即使,相對於這裏的人來說,她幾乎是裹滿全身的衣服是很保暖的了。
超市離她的家並不遠,兩個轉彎就可以到達。
祁末走進超市,看見一些人靠近超市扶梯,旁邊還有幾個在辦信用卡的人。
他們熱情的靠近祁末,還未張口祁末便微笑的擺擺手,然後直接走向扶梯奔向了三樓。她是一個目的很明確的人,所以對於那些事不關己的熱鬧,她從來都是敬而遠之。
貨架上的東西琳琅滿目,女生的服飾包包還有各種的化妝品,隻是這些女生的專寵對於她來說並沒有沒有什麼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