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發生的一切,都是她的噩夢。
那天之後,她才知道,這個世界沒那麼美好。
過去那二十年,她所看到的那些美好,僅僅是她看到的,也是爸爸媽媽給她的。
看著清澈見底的遊泳池,溫夏沒再回憶,慢慢的下到水中,沉入水底。
她哭了,可她不想哭。
在水底待一會兒,就可以當做臉上全是水。
她很冷,渾身發顫,可以當做是水太冰。
“溫夏!”
忽然,一聲疾呼,她猛地睜開眼睛,連忙冒出水麵,害怕嚇到沐寒。
“噗通”一聲,沐寒跳入遊泳池,一把將她從背後抱住,是標準的救溺水之人的姿勢。
他從背後把她牢牢抓住,抓住她的下巴,使她仰麵,被迫靠近他的頭,然後用力用肘夾住她的肩膀。
這樣的姿勢,很標準,令她想起她故意落水的那一次,他是從正麵將她抱住的。
那時她並沒多想,想著他隻是情急,遊泳池的水又淺,現在想來,那時他大概是不會遊泳的,現在才會。
那時他在邊上呆了幾秒,可能是對水有恐懼。
“我沒事,”她閉著眼睛,輕輕的說,“嚇到你了吧?”
他確實是嚇到了,但他沒承認,隻將她抱上岸,披上毯子,又一路抱回一樓主臥,直接帶她去衛生間。
“我真沒事兒,”她羞得臉紅,“我自己可以洗。”
他不放心,不肯走,隻閉上了眼睛。
她想了想,沒堅持趕他走,快速衝了澡,將花灑給他。
他接過花灑,閉著眼睛往身上衝溫水。
她拿浴巾擦幹身上的水,穿上睡袍,光著腳往外走,剛想跟他說句什麼,隻聽他說:“走慢點,小心摔著。”
她心底一熱,嗯了一聲,沒再說什麼,乖乖的很小心的走,到床上等著他。
他很快就出來了,頭發濕漉漉的,手裏拿著吹風機。
他坐到床邊,拍拍身邊的位置,示意她過來,然後拿下她包著頭發的浴巾,幫她吹頭發。
“阿嚏……”他忍了又忍,到底沒忍回去。
她忙問:“你沒事吧?凍著了?”
他不肯說自己昨晚洗了頭發沒吹幹,還一夜沒睡,白天也沒機會補覺。
“被你嚇的,”他將吹風機拿到一邊,在她耳邊輕輕的說,“嚇的魂兒都掉了。”
“我……”她張了張口,忽然想起五年前假裝溺水那一次,一句“我會遊泳”,梗在了喉嚨裏。
吹幹了頭發,她窩在他的懷裏,知道他擔心,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說五年前她遇到的那些事嗎?
他若知道,會幫她報仇吧?
可她想自己去做這件事。
她不想被他誤以為她是為了報仇,才回到他的身邊。
雖然……回國之前,她是有這個念頭的。
林飛,李家養的一條狗,連李家的養子李贇都要巴結的存在。
最初得知林飛是為李家做事的時候,她還以為是李贇惡意報複,查了才知道,林飛在李家的地位,遠遠高於李贇。
並且,林飛試圖低價買走專利,是在沐陽的生日之前便有的。
李贇報複她,是在她家出事之後,落井下石,強行低價收購她爸爸的公司,不然便惡意競爭。
她卑微的求他,看在認識一場的份上,給他們家留一條活路,李贇卻……想要她的初夜。
屈辱的是,她同意了。。
更屈辱的是,李贇是戲弄她的,見她不惜一切,出價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