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撥離間這一招，還是薑婉在行。
薑瑜扯了扯嘴角笑了笑，笑意卻沒有到達眼底。
她睨了薑婉一眼，反問道，“既然我姓薑，為什麼我不能打著薑家的名號做什麼？”
薑婉愣了愣，沒有想到薑瑜這麼快就會反駁。
她嘴唇一抿，弱弱道，“姐姐，我不是這個意思……”
薑瑜嗤笑一聲，不會就這麼讓薑婉縮了回去。
她緊接著問道，“還是說，你覺得薑家的名號，隻有你能用，我不能用？”
“姐姐，我……我沒這麼說……”
“可我覺得你就是這麼個意思。”
薑瑜根本不給薑婉喘息的機會，她冷眼瞥著她，接連發問道，“分明都是薑家的女兒……你又有什麼立場指責我？”
“女兒”這兩個字，她的尾音拉得極長，帶了點諷刺意味，話畢還冷哼了一聲。
她並沒有去看薑成朗的表情，因為她不在乎。
想說的話就要說，也沒人能阻止她。
而事實上，薑成朗聽著薑瑜的發問，居然也沒有開口。
薑婉慌了神，“姐姐，我真不是這個意思，我沒有指責你，你真的誤會我了……”
“我覺得沒有誤會。”
薑瑜定定地看著她，像要看到她心裏去，“你敢發誓，你真的不是這麼想的嗎？”
薑婉有一瞬間的失神。
原因無他，薑瑜的眼神實在太過犀利，就好像完全看穿了她一樣。
她不過就是一個小門小戶養出來的女兒，怎麼會有這種帶有壓迫性的目光！
然而，就這麼片刻的失神，薑婉沒有立刻回答，已經失了先機。
她餘光中瞧見薑成朗已經看向了她，帶著打量的色彩，薑婉眨了眨眼，眼眶頓時就紅了。
“姐姐，你真的誤會我了，我隻是……我隻是想要幫你說說話，雖然我可能詞不達意，讓你誤解了……但我……我真的是相信你的……”
薑婉慌慌張張，語無倫次地為自己辯解，好像是被薑瑜的連環發問給逼急了。
更不要說，她泫然若泣，梨花帶雨，更襯得薑瑜像是一個苦苦逼問的惡毒姐姐。
偏生，薑瑜依然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樣，並未因薑婉的表演有絲毫動容。
而更有意思的是，薑成朗居然到這會子，也還沒有幫薑婉說話。
他就像是一個雕塑一般，站在她們倆身邊，眉頭擰了擰。
本來是想說些什麼的，但忽然間，覺得似乎沒有必要了。
薑瑜的個頭比薑婉要高，此刻，她垂眸看她，冷冷清清道，“薑婉，你知道嗎？”
“什……什麼？”
“人下意識說出來的話，往往都是他們的真心話。”
說完這句話，薑瑜轉身離開。
今天接連應付了幾個人，說了這麼多話，她好累啊，她要回去躺著了。
薑婉愣在了原地。
薑瑜最後這一句話，像是積蓄了能量，給予她最後重重一擊。
而且，薑成朗到現在都沒有開口。
待薑瑜走後，薑成朗才眸色複雜地出聲道，“婉婉，你今天的話，確實說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