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婉垂下了眸子。
她自嘲般地苦笑道，“大哥，你如果真的要這麼想，我也沒有辦法，確實，就跟你說的一樣，太巧合了，如果我是你，站在你那個位置，或許也會這麼想。
這隻能怪我自己，怪不得別人。”
她偏過了頭，“既然這樣，你就回去吧，我會自己出院，不需要你接，反正也回不了薑家，我會自己回到我現在住的地方，你不用擔心，我不會去打擾你和姐姐。”
薑成朗將手握成拳頭，放在嘴邊，思索著什麼。
冷凝的氣氛中，他開了口。
“在內鬼事件中，我曾問過小瑜是不是她做的，她說不是，我相信了她。”
“這一回，我想要問問你。”
薑成朗喊出了那個陌生的，時隔了很久的稱呼，“婉婉，這件事是你做的嗎？”
薑婉抬了眼。
她直視著薑成朗的眼睛，心卻跳漏了一拍。
心裏有一個想法如同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在告訴她，如果這次她還撒謊，她將要完完全全失去薑成朗的一切信任，或許還要被逐出薑家。
但是，如果承認了，後果也好不到哪裏去。
既然做了，就不要害怕，也沒有退路，還不如一條路走到底。
薑婉狠下了心，她肯定道，“不是，大哥，不是我做的。”
想想看，這件事情本來鬧得那麼大，後來不還是有資本下場，然後被壓了下去。
這件事有簡氏的參與，她自認做得天衣無縫，不然的話，薑成朗肯定早就查了出來，不會還在這裏和她說話了。
而簡寒深答應了她，不會就這麼把她賣出來，他不至於言而無信。
那麼，她怕什麼？
薑成朗撚了撚手指。
隨後，他站起了身。
“既然不是你做的，我現在去給你辦出院手續，然後……”
他頓了頓，淡然自若道，“你回去收拾一下，接你回薑家。”
薑婉愣住了，沒想到薑成朗突然答應地這麼爽快。
“大哥……是真的嗎？”
薑成朗點了點頭，“我說的話，當然是真的。”
薑婉心裏一陣狂喜。
而薑成朗已經走出了病房。
直到走出了病房，他回頭看了看，才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在公司下屬麵前素來不假辭色，哪怕剛才在薑婉麵前也沒有什麼好臉色的薑成朗，在打這個電話時，語氣軟得出奇。
像是個犯了錯的小孩，話裏帶著討好、請求原諒，還有點心虛的意味。
打完這個電話後，薑成朗才呼出一口長氣。
他眉宇間隱著的陰翳消散了些，薑成朗掐了掐眉心，心裏頭有股說不明道不清的煩躁。
他一直放在心裏的那個位置，容不得其他人拿來利用。
但如果，真是薑婉呢？
真是薑婉嗎？
……
薑瑜掛斷了電話。
另外幾個人看著她接電話時的狀態，眉眼清冷，似乎興致並不怎麼高？
薑澤宇好奇問道，“妹妹，是誰打來的電話啊?”
薑瑜：“薑成朗。”
“薑大驢？”
聽到另外一個意圖搶妹妹的人的名字，薑澤宇很警惕，“他找你幹嘛？”
“沒什麼，一點小事。”
薑瑜拿起了筷子，“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