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顏夕接到顏陌的電話說自己在醫院那時都把自己嚇壞了,以為是顏陌出了什麼意外,現在顏陌的身份因為那次生日宴會的事情被曝光,雖然去國外躲了兩個月,但難不包有些別有居心的人會暗中使壞。趕到醫院看到顏陌完好,顧顏夕的一顆心總算放下了,在得知事情始末時,顧顏夕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這種病最為學醫的人來說都是知道了,厄爾肌肉萎縮症,世界上的疑難雜症之一,全世界隻有不到一百的病例,最後全部都是死亡,有許多人都是不堪忍受被病痛慢慢折磨成那樣都選擇在可以動時自殺,趁早解脫自己,現在千羽患上這種病,隻怕最後也是有死亡了,現在隻是早晚的問題。
“顏夕,真的沒救了嗎?”坐在千羽的床邊,顧顏陌看著臉色蒼白的千羽,明知世事無常卻到發生時才知道什麼叫無可奈何。
顧顏夕當然知道也理解顧顏陌此時的心情,但還是實話實說:“是的,死是早晚的事,我們現在能做的就隻有減輕他的痛苦。又或者他有什麼願望,我們可以幫他實現。這樣他才能無牽無掛的離開。”
“我知道了。”顧顏陌點了點頭,現在的她也很疲憊。
千羽醒過來已經是兩天以後了,當時被送到醫院時做了手術醫生也說了會有幾天的昏睡期,但那是正常的。千羽一醒過來就要求要回家,他不想呆在冰冷的醫院死去,顧顏陌的家雖然大部分都是黑白兩色,但是相對於醫院好太多了。曾經顧顏陌也試探的問過千羽要不要回日本的家,但是在千羽以死相逼不許顧顏陌再說這事以後,顧顏陌才知道千羽是打算一個人死在異鄉,隻是這樣未免也太過於悲涼了吧。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了,千羽的病情也越來越嚴重,千羽為了感謝顧顏陌就在自己手還能動時為她和顧顏夕畫了一張肖像圖,顧顏陌的房間裏也掛上了唯一的一張畫,那也是整個公寓唯一的一張畫。到後來千羽連手也不能動的時候,顧顏陌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千羽,你還有什麼心願沒有?比如你想去哪?想吃什麼?又或者想見什麼人?”
千羽都搖了搖頭,隻是心中還有一絲不甘,從不能走路以後腦海中竟是那個人的身影,怎麼也揮之不去,夜裏睡覺也總是夢到以前和他在一起的時光。顧顏陌清楚的知道在千羽的心裏一直有一個人,不然他每次畫畫都不會那樣悲傷,那種眼神自己永遠都不會忘記,充滿哀傷和決絕,看來他自己是早就知道生病的事。
“千羽,我希望你自己說,不要逼我動用私家偵探去查。”顧顏陌不客氣的說道,其實她也不想這樣,但是她更不忍心看著千羽就這樣一個人孤零零的死去,那個人在他的心裏一定有著很重的地位,是一個愛了一生的人吧。
千羽知道顧顏陌的脾氣,就沒好氣的說道:“還真沒見過你這樣的人!在我的畫包裏有一張畫,畫上的人就是我最後想見的人,也是我最愛的人!”
看著千羽那眼裏滿滿的愛意,被千羽這樣愛著的人該是多麼幸福啊!顧顏陌很是羨慕,走到書房照千羽說的找到那張畫,那張畫看起來不是最近畫的,畫紙的右下角有千羽的簽名,畫上隻有一堆的建築,是晚上一個城市一處的夜景,畫上隻有一個人,是一個男人,那男人穿著筆挺的西裝站在窗子前從上往下看,玩玩的嘴角讓顧顏陌覺得似曾相識,好像在哪裏見過,可是又想不起來。拿著畫走到外麵的客廳,顧顏陌針對畫問道:“這個男人是誰?這邊的建築怎麼有點眼熟啊?”
“是嘛!”千羽笑著說道:“也許你去過也不一定,那是首爾的一個廣場邊上,那時候我是交換生到首爾念書,我每晚都會在那裏畫畫,後來就認識了他。他是我第一個畫的人,也是畫的最多的一個。這輩子我隻畫過三個人,你、顏夕還有就是他。”
“看來你很愛他。”顏陌看到千羽在提到那個人時滿臉幸福的表情就知道千羽一定很愛這個男人。
“是的,我很愛他。”千羽幸福的說道,但是像是想到什麼又轉過頭來問道:“你不覺得不正常嗎?兩個男人之間的愛情。”
顧顏陌笑道:“愛就是愛,哪管年齡性別啊!你愛他隻不過他剛好和你一樣是個男人而已。”
千羽點了點頭,“曾經我以為那是愛,可是後來才發現不過是一場夢,是一場噩夢。他隻當我是玩物,玩膩了就丟掉尋找新的玩物。”
千羽將自己和明賢的故事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訴了顧顏陌,在這期間顧顏陌沒有說任何話,就連故事說完了顧顏陌也不曾說話,這讓千羽很是奇怪,就問道:“你沒有什麼話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