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前來道賀的各路人馬皆已離開鄴城。
又二日,沈璧嚴也起行南下。龍天肇送他至城外。
“璧嘉自小散漫慣了,家中都嬌慣的緊,刁蠻古怪之處,妹夫還要多多包涵才是!”沈璧嚴與龍天肇馬上並行,想到自己這妖精妹妹終是嫁做人婦,心裏也算一塊巨石落地。
龍天肇眼前浮現起璧嘉疲倦的臉龐,拱手一揖,道:“大哥放心,我定會好好待她。”
沈璧嚴點頭,略一猶豫,又開口道:“赭石的事情,急不得,平日裏你們還要多加小心。還有一事,雖是你龍家的家事,外人本不好深管,但……”
沈璧嚴勒馬,在原地蹙著眉,斟酌用詞:“璧嘉這丫頭,最討厭三妻四妾之流,你縱使要添側室,也等過個三五年才好。”
經沈璧嚴這一提點,龍天肇想起另一件令他憂心的事情,今日這機會,正好對沈璧嚴言明。
“璧嘉稱自己體內固有熱毒,恐難生養,此事……”
沈璧嚴拍拍龍天肇的肩膀,大笑道:“忘了告訴你,璧嘉丫頭,還有個諢名,叫做撒謊精。”
龍天肇頓覺心下一鬆,也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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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日來皆是全麵戒備,璧嘉已經疲累不堪。
從洞房、祭祖、到這幾日略略幫著龍天肇打理些雜事,璧嘉無時無刻不防著那歹人突然出現。她不懼他武功高強,不懼他心思歹毒,卻唯獨擔心那歹人懂蠱。曲師父在世曾言,他年輕時曾親赴苗疆,想一窺蠱術門徑,卻不料到了苗寨,才知蠱術全然不同於毒術,但那懂蠱之人卻必百毒不侵。
這歹人若是現身,不論他意欲何為,璧嘉都沒有把握製得住他,更沒把握脅迫他為赭石解蠱。
可赭石的狀況,卻一日不如一日了。
午間的園子裏人聲全無,隻餘蟬聲。
龍天肇送走沈璧嚴,反身回到莊內,見璧嘉不在房裏,也不在赭石那邊,想她定是因為午間燥熱,去那溫泉水榭衝涼去了,又想她屢屢欺騙他於鼓掌之間,黑眸一眯,便忍不住想要教訓這妖精一下。
龍天肇便順著回廊往水榭行來,還未進得廳來,就看到一個小丫鬟打扮的女娃,在垂花門那一閃而過。龍天肇心下警覺起來,雙腳一打,勾上房簷,去一探究竟。
那小丫鬟似是想要進園子來,在門口往裏張望,還在猶豫間,聽聞有人走近,拔腳便跑了。
“你倆要看著夫人,叫她多吃一些,這午膳我眼看著你們怎麼端進去又怎麼端出來,夫人那身無半兩肉的樣子,若再瘦些,看你們爺不治你們一個伺候不周之罪!”白夫人氣咻咻的走在前頭,玉兒和秋兒一個捧著托盤,一個捧著食盒,垂首小步跟在後麵。
龍天肇反身下了屋簷,進了那水榭廳中,果然看見璧嘉不著片縷,正站在低處池邊,用半瓢葫蘆舀起泉水,從肩上澆下來。
“怎麼像小孩子似的,不肯好好吃飯?”
璧嘉驚聞身後人聲,猛然轉過身來,見來人是龍天肇,神情先是一鬆,片刻後複又緊張起來。撲通一聲跳進池中,雙臂環在身前。
龍天肇見她那驚慌羞囧的模樣,好笑起來,上前兩步,邊走邊動手褪了衣袍,“若是那歹人來了,你也打算這般應對?”
璧嘉不答,是狠狠盯住他。眼見龍天肇連白色中單也丟在池邊,精壯的窄窄腰身幾步便逼至眼前,她退無可退,隻能抵著池壁,驚聲嚷著:“你要做什麼!”
龍天肇片刻就行至璧嘉眼前,長臂一伸,便將璧嘉從池中撈了出來。
璧嘉輔一離水,整個人霎時紅成一枚甜果,雙手護上便護不了下,哪裏還能掙紮,隻得由龍天肇抱去那屏風之後,放在那軟榻之上。
龍天肇才一轉身,璧嘉便起身去夠自己的裙衫,龍天肇哪裏會讓她夠到,在她伸手的同時便將她的絲裙罩衫皆掛到那屏風上緣去了。
她氣急,抬腳去踢龍天肇的後腰,卻正好被轉回身來的龍天肇捉住了腳踝。
這下璧嘉更羞窘了,雙肘為顧平衡撐在身下軟榻上,隆隆雙峰毫無遮擋,右腿踢得筆直,又被他捉住腳踝,左腿蜷在榻上,這通身上下,哪還有什麼剩下,通通叫龍天肇看了個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