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回眸,“你來了。”
她點頭,藏在長袖下的雙拳緊緊握起,“錢呢?”
“在那。”聶霆珂掃了一眼她身後。
西梵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紅木沙發腳下立著一個銀白色的保險箱!她輕吸一口氣,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朝著它邁開步子。
“就看你有沒有機會帶走它。”盯著她猛然頓住的背影,清冷的唇角微勾。
西梵陡然停住,墨鏡下的美目瞬間瞪大,轉身,“你想,殺人滅口?”
躺在軟椅上的男人輕笑一聲,回過頭,繼續欣賞窗外的美景,低沉而顯得漫不經心的語調緩緩吐出:“殺人會犯法,我可不傻。”
站在另一端沙發旁的趙暉抖了下嘴,低頭看著手腕上的信號燈。
“你……你想怎樣?我實話告訴你,我朋友正在外麵等我,隻要我三十分鍾內不出去,她就立馬打電話報警!”
聶霆珂一聲冷笑,“報警?哼,區區幾個警察,我從不放在眼裏?”
“警察……警察……那網絡呢?聶先生也知道,現在網絡發達,隻要你仗勢欺人的信息一進入網絡裏……”
“我仗勢欺人?哼,西梵小姐,我想你弄錯了吧?”他突然回眸,冰冷的視線一瞬不瞬地鎖住嚴密包裹下的那張臉。
西梵渾身僵住,臉色大變,“你……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我不僅知道你名字,還知道你今年十九歲,是Z大攝影學院大二的學生,家住在荷花小路東一百七十三號……聽說你的母親得了尿毒症,急著換腎,是嗎?”
“你!”她臉色慘白,怒指著他,“你調查我!”
聶霆珂微眯,“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小丫頭,是你先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你勒索我的全程我都拍下來了……趙暉,給她聽錄音。”
“是。”趙暉點頭,按了下左腕上經過特殊處理後的腕表。
緊接著,一串熟悉又陌生的對話一句句鑽進西梵的耳中。
聶先生,收到我寄的那張光盤了嗎?對我的攝影技術是否還滿意?
你和當紅男明星涼衍酒店開房間的底片,要是落在媒體手裏……
100萬人民幣,一分都不能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西梵全身發抖,墨鏡和口罩層層遮掩下的小臉早已漲成了紫紅色,一顆顆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下來,整個人不受控製地顫栗。
“你……好卑鄙!”
聶霆珂從躺椅上起身,一米九的他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她,就仿佛一頭嗜血的雄獅冷眼盯著垂死掙紮的小獸。
“哼,小丫頭膽子不小,竟然訛到了我聶某的頭上,這麼多年從來沒人敢勒索我,你是頭一個!100萬,你猜夠不夠關你一輩子?”
西梵微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慌亂,突然憤怒地道:“聶先生,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這麼有錢了。”男人盯著她,不置一詞。
“因為你愛錢,所以錢才那麼愛你。”西梵捏緊雙拳,咬牙切齒地諷刺。他是身價上百億的財閥世家公子,卻不肯舍棄100萬的零花錢給窮人治病。
“錢,我不要了。你滿意了吧?聶先生,祝您一、路、順、風!”她轉身,在心裏補上後麵那句,半路失蹤!
男人緊鎖著她的鷹眸眯緊,唇角緩緩勾起一記幾不可見的弧度。
“等等。”他揚聲叫住她,“事情沒完,你,還不能走。”
西梵激動地頓住腳步,背對著他,“你還想怎樣?”顫抖的聲音中透著幾絲委屈。
聶霆珂眉頭微蹙,“小丫頭,雖然你手段拙劣了點,但我欣賞你為了母親鋌而走險的勇氣……隻要你幫我辦一件事,你勒索我100萬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而且……還會給你一筆不菲的報酬,足夠你為你母親治病。”
西梵雙眼一亮,急忙轉過身,“什麼事?”
“替我生個孩子,這筆賬就一筆勾銷。”
“什麼?”西梵巨驚!墨鏡差一點從臉上滑落,不假思索地駁斥:“你有病吧!”
趙暉表情微變,看向老大的眸子裏快速閃過一抹疑惑的光。
霎時間,兩道陰冷的視線直逼過去,如一條黑暗中直勾勾盯著獵物的致命毒蛇,幽綠的雙瞳裏射出一道道陰鷙的寒光。而她,就是那隻垂死掙紮的可憐獵物,一股不寒而栗的恐懼從心靈深處騰然升起。
“咳,我的意思是,你……你這麼有錢,長得也不殘,隻要……隻要你想,願意給你生孩子的女人能繞地球好幾圈!為什麼……”
男人麵色不悅地打斷她,“原因你不用管。”孩子,他自有用處!
選擇她,無非是因為她好控製,鐵血冷清的聶霆珂絕不會因為一個不會降臨人世的嬰兒而搭進去自己的下半人生,那些耍盡心機一心想嫁入豪門的虛偽女人更是他一直最厭惡的存在。
因為他的生母,就是被這樣的“祖母”所迫害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