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珂砸了砸嘴,不知道還應該說些什麼。
要說著曾心儀沒有心機的話,她真的好像是單純地生活在真空裏一樣,但是要說她倔強起來的話,還真有一股子執拗勁兒,讓人不知道該如何去幫她。
肖珂隻能夠默默地付了錢,然後對曾心儀說:“那你方便把你家庭地址告訴我嗎?或許我有時間的話,會到你家裏去做客。不然的話,你來我家也行。我家裏可熱鬧了,有很多好朋友。”
曾心儀的眼神當中散發出了一抹光亮來:“真是謝謝你了,我母親曾經和我經常講的一句話就是贈人玫瑰,手有餘香,當初我隻不過是隨手幫了你一把,卻沒有想到結識你這樣一個好朋友。我家裏挺亂的,不過如果你願意來的話,提前跟我說一聲,我收拾收拾,我還是挺願意接待你的。”
曾心儀說到這裏的時候,從口袋裏麵取了一摞便簽,然後用油筆在上麵寫下了一個地址。
肖珂也用油筆在另外一張紙上寫下了自己的家庭住址,兩個人交換過後,沒再說太多的話,就此作別。
肖珂回到家裏麵之後,仔細地研究了一下那個地址,在他印象當中,那好像是一個有名的貧民區。裏麵住著人的人特別複雜,可以說包含了深海市大部分三教九流的人物,曾心儀那麼漂亮的一個女孩子住在那裏,實在是太危險了。
肖珂隻要一閉上眼睛,腦海中就會出現各種各樣猥瑣又鬼鬼祟祟的人尾隨在曾心儀的身後,想要伺機行動。
肖珂拚命地想要把這種感覺給從大腦中去除掉,但是無奈他越是不想要胡思亂想,這種想法就好像是能夠通過他的毛孔鑽入到神經裏一樣。
肖珂開始非常痛苦地在沙發上扭動著身體,但是無論他做出任何舉動來,都沒有什麼效果。
肖珂實在是受不了了,摸黑把電燈給打開之後,發現牆上的掛鍾顯示現在隻是淩晨3:20。
肖珂又坐在沙發上發了一會兒呆,他覺得如果自己再這樣待在家裏麵,而不去驗證一下曾心儀在家裏麵確實待得好好的,他絕對會精神崩潰的。
肖珂好像被人施了咒語一樣,機械地穿衣服,然後在大家都熟睡的狀態下,把門打開,悄悄地溜了出去。
外麵可以用伸手不見五指來形容,淡淡的月亮掛在天上,灑下清冷的光輝來,但是卻對於照亮前麵的路沒有任何的用處。
肖珂歎了一口氣,心想自己幸虧帶了手電筒出來。
走在街上的時候,已經看不到任何的車輛了。
也許在一些非常繁華的娛樂場所聚集的地方會有很多的人,但是現在肖珂所走的這條街可以用蕭條無比來形容。
冷不丁的,從斜刺裏跑出來一隻貓,肖珂嚇了一跳。貓好像也受了驚,想不到平常在這個時間根本不會有人出現的地方,走出來了一個像鬼魅一般的人物。它發出了一聲嚎叫之後迅速跑遠了。
肖珂不由得將外套的衣領豎了起來,感覺自己現在像是走在某個鬼片的拍攝現場一樣,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著了什麼魔,大半夜不睡覺要做這種事情。
可能這是由肖珂的心魔所決定的吧,因為是他把曾心儀的爸爸給害了,所以才導致曾心儀淪落到了這部田地,他心裏麵十分地過意不去,想要贖罪,但是又找不到合適的方法,這讓肖珂有一種百爪撓心的感覺。
當肖珂到達了曾心儀留給他地址的那個小區時,他發現這裏真的是快要拆除了,已經有大部分的樓倒在了廢墟裏麵,隻剩下零零散散的兩三棟樓依舊堅挺地矗立著。
肖珂鼓起勇氣,走進了黑漆漆的樓道裏麵。
曾心儀說她住在三層,肖珂來到了曾心儀家門口的時候,卻又猶豫了起來。
現在這種情況,他總不能夠拍門把曾心儀叫出來,然後對她說,我想確定一下你是不是安全的,然後就回家去繼續睡大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