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手中銀針，“她中毒了。”
顏初月極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一些，“還有救嗎？”
神醫搖頭，“若是能早發現一個時辰說不定還能挽回一條性命，現在，饒是老夫，也無力回天。”
無力回天！
顏初月腦海中盤旋著這幾個字，大腦一片空白。
也不說話，隻對著神醫就跪了下去。
“求您，救救她。”
隻要能救七姨娘，付出什麼代價，都在所不惜。
若素當即紅了眼。
記憶中，這是小姐生平第一次下跪。
見到皇帝都不曾下跪的人，今日破了例。
可，大夫不是神。
饒是被稱為神醫的他，麵對有些病人，也無能為力。
不是不救，是真的救不了。
“顏小姐，老夫真的無能為力。”
顏初月站了起來，依舊沒什麼表情，像個被人牽著線的木偶，“好，我知道了。”
“如今，以老夫的能力，隻能讓夫人最後清醒一個時辰，你們，抓緊時間。”
顏初月抬眼看了一眼神醫，頷首道謝，“多謝。”
神醫歎息著擺手。
為醫者，生離死別，已經遇到過無數次，然，每一次遇到，還是讓他難以釋懷。
神醫，神醫……
有什麼用呢。
還不是照樣有救不了的人。
難道因為遇到這種情況下次就不救了麼？
怎麼可以呢。
就算明明知道就救不了，依舊需要付出全部的心血，如此，方能對得起自己的為醫者的這個職業和這顆心。
“節哀。”
神醫說完，就離開了。
顏初月進去的時候，槿煙已經站了起來。
“師傅說過，還需要半個時辰才能醒，小姐您要不要先回去換身衣服？”
顏初月是加急趕回來的，馬兒實在跑不動之後，完全依靠君穆和若素兩個人的輕功。
這會兒，整個人狼狽不堪。
她點頭，沒有拒絕。
若是姨娘看到她衣衫不整的模樣，又該擔心了。
不過她也沒離開，隻讓若素回去拿了衣服過來在這邊快速換掉，連帶著梳了個頭洗了個臉。
這期間，她也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弄清楚了。
“昨天傍晚，姨娘突然想吃桃花酥，奴婢開心，便親自去做了，沒經兩個灑掃丫頭的手。”
七姨娘自從幾個月前就很難吃得下任何東西，對什麼都沒而來胃口。
這段時間的治療讓她有了一些胃口，平常也隻能吃些粥類。
那日難得想吃桃花酥，小蘭很激動，不想假手於人就自己做了。
七姨娘喜歡吃她做的桃花酥，身體好的時候，她每次做，姨娘都要多吃幾口。
“做糕點期間，我並未發現什麼異常。”
小蘭也是武功高強之人，她沒能發現什麼，說明對方絕對不簡單。
果然，顏初月安排在暗中保護七姨娘的人證實了這個情況。
“屬下當時感覺有人靠近，那人目標明確，直奔七姨娘院落，屬下就追了出去，等回來的時候，七姨娘已經中毒了。”
“那時候，奴婢剛剛做好了糕點端回房間，就見七姨娘口吐鮮血，奴婢驚覺事情不對，立即讓暗中的侍衛去請神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