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了的人要去寺廟祈福,這蘇家的小姐定然是不想去,想著法子賴賬呢。
蘇錦妤柔柔地開口:“三妹,輸便輸了,但不能連麵子也丟了,既是賭,便是要願賭服輸。”
有人對蘇錦妤的話表示讚同。
她端著一副好容貌,又溫婉有加的形象,讓大家略有讚賞。
蘇向晚對著蘇錦妤笑:“二姐,你相信我嗎?我可以贏。”
蘇錦妤打從心裏的不信。
不過她還是道:“三妹,你莫把輸贏看得太重要了。”
橫豎去祈福的人不是她。
陸君庭便道:“好,既如此,你便再投一箭,你若是能投進去,我就當你贏了。”
原本蘇向晚投進去,也是各自四箭,最後平局。
大家聞言紛紛笑了起來。
是啊,蘇向晚怎麼可能投進去呢,根本是不可能做到的事。
蘇向晚很從容。
她不怕輸,也不覺得輸了很丟人。
她覺得自己能贏,所以想再試一下。
不遠處的閣樓,有兩人並肩而立,正遠遠望著園中的這一幕。
東陽公主趙慶兒年方二十,容貌並不十分出眾,可勝在氣質雍容,單單站在那裏都有種盛氣淩人的氣質。
她看向趙昌陵,慢慢出聲:“你說這蘇家的三小姐,能贏嗎?”
趙昌陵目光沉沉,他也不能確定。
壺口已滿,就是他下場,也要費些心思,何況蘇向晚這個閨閣小姐。
“君庭曆來玩開了,投壺鮮少能輸,蘇三小姐此番,應無勝算。”他慢慢道。
趙慶兒笑得意味深長:“我總不喜歡把事情想得太絕對,出乎意料往往才更有意思。”
她並非覺得蘇向晚有多厲害。
隻是如果她能贏,那這個姑娘,的確有點意思。
“不過一介商戶之女,心機城府略深,上不得台麵。”趙昌陵對蘇向晚沒什麼好印象,當然還不值得他上了心的厭惡,蘇向晚於他,就跟京城裏萬千不擇手段想攀附上來討好他的那些貴女一樣。
“我倒是覺得她挺機靈的。”趙慶兒出聲。
東陽公主這等身份,能說一個人機靈,已經是很高的評價了。
趙昌陵看著她,“皇姐一向聰明,難道看不出她此番作為另有目的嗎?”
什麼北方有雪災,去寺廟祈福之事,都是另有目的。
真的要做善事要祈福,本就不必這般大張旗鼓。
借花獻佛這一招她玩得倒是不錯。
無非就是為了討好這次舉辦宴會的東陽公主。
“所以我才說她機靈。”趙慶兒唇邊掛著若有似無的笑意,“以她身份,就算有魏府的嫡女幫她引見,興許都得不到我一個正眼,再是不識趣一些,巴巴地上趕著來我麵前奉承,可要吃些苦頭。”
想要巴結她的貴女太多了。
這之中不乏有一些聰明的,但來來去去也就那麼幾個花樣。
阿諛奉承已是常事,做些能討她歡心的事情,送些她喜歡的物件。
她或許想起來的時候,知道有這麼一號人物。
但要說是陳小姐還是王小姐,回過頭去也不會想起來。
能讓她打從心裏記得的,都是因為這個貴女背後的勢力,諸如蔣瑤之流。
“你看她甚至都沒有在我麵前露過臉,可我就已經從他人口中聽到她的名字了。”趙慶兒遠遠地看著那道平平無奇的身影,“此番比賽過後,聽到的次數,隻怕要更多了。”
如果說蘇向晚是為了討好她,第一步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至少在毫無勢力背景之下,讓她記住了這個名字。
“心太高可不是什麼好事。”趙昌陵笑了笑,不可置否。
討好不過是第一步,來日方長,想要依靠東陽公主這等身份,可不是說幾句好聽的話,送幾件稀奇物件就可以的,若是一個不好惹怒了趙慶兒,要殺她甚至都不必有任何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