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人倒不少,玩詩詞接龍倒也不錯。”陸君庭很快答道。
他明白東陽公主舉辦比賽的原意,那定然是為了趙昌陵和蔣瑤,所以他尋了最穩妥的一種。
趙慶兒覺得這個建議不錯。
趙昌陵和蔣瑤的才學都是一等一的好,自不怕她們會出什麼差錯。
本來這宴會就是為了給他們兩個牽線搭橋。
“就依你所言。”趙慶兒跟著下了決定,而後她又笑了,“既然是比賽,總得給些彩頭不是。”
隨著她的示意,女官下去,端上了一隻精致無比的玉鐲子來。
趙慶兒取出那隻玉鐲,慢慢出聲:“駙馬前些日子讓人從燕北送回了一些東西,其中就有這一隻白玉蚩尤環。”
她輕輕擺動,隻見原本圓潤的玉環一分為二,雙環相套,分開來是單獨的玉環,合在一起又是一個完整的玉鐲。
兩環相扣,可合可分,技藝可謂巧奪天工。
“玉既有君子之德,又如女子一般溫潤柔和,白玉本聖潔,加之這別有匠心的工藝,實為難得的珍品。”蔣瑤開了口,聲如其人,婉約動聽,她的語調平穩緩慢,讓人聽著十分舒服。“此鐲寓意珠聯璧合,駙馬不遠千裏將此鐲送到公主手中,可見對公主情意之深。”
趙慶兒聞言笑了,笑得讓人看不出真假。
外人隻覺得她深受駙馬喜愛,著實是無比的幸福。
“聽蔣小姐這般,我便更要將這鐲子送出去,也好看看是哪個有緣之人,能有幸得到這個鐲子。”這鐲子是她為蔣瑤特地尋來,眼下聽蔣瑤言語裏的讚賞,趙慶兒自然是滿意的。
她看了趙昌陵一眼,意味深長。
趙昌陵自也是心領神會。
趙慶兒特地說到了遠在燕北的駙馬,兜兜轉轉無非就是想要他贏下比賽,而後再借花獻佛地將這隻帶有特殊含義的玉鐲贈予蔣瑤。
皇姐為了他的這樁婚事,可真是煞費苦心了。
蘇向晚從前在博物館裏也看過白玉蚩尤環,不過那是乾隆皇帝讓人所製,技藝比眼前的這玉鐲更要巧妙幾分。
當時她便讚歎過這鐲子的設計精巧。
蘇錦妤見蘇向晚盯著那白玉蚩尤環,以為她是看中了那鐲子,皮笑肉不笑出聲道:“三妹是該趁機會多看兩眼,不然以後隻怕再也看不見了。”
這次詩詞接龍,她很有信心。
為了這次上元宴會她可是苦心準備,不管是詩詞歌賦還是琴棋書畫,隻要有機會讓她表現,她必定要豔壓全場。
至於蘇向晚,隻怕連句像樣的詩都對不出來,別說那白玉蚩尤環,隻怕連出彩都難。
第一輪約莫就要被刷下來。
這一回蘇錦妤想得不錯。
蘇向晚本也是打算第一輪就刷下來,不打算陪跑。
她古詩詞的詞彙量一般,好在人設本來就是不學無術,穿越過來也沒有太大壓力,這一次的比賽,安安靜靜看著就好。
因為東陽公主拿出了這樣的彩頭,所以在場的公子和小姐興致十分高昂,比賽還沒開始,眾人臉上都已經露出了幾分興色。
趙慶兒看準備完畢,正要宣布比賽開始,就見一個女官急匆匆地跑了上來,不知道在她耳邊說了什麼。
眾人不明所以,隻是發現原本還一臉興色的東陽公主臉色變得鐵青,心下都有些不太好的預感。
能讓東陽公主花容失色至如此地步,那定是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趙昌陵離她很近,自聽見那女官說了什麼,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趙慶兒再回座的時候,臉色已經恢複了很多,但卻一點笑容也沒有了,想必是發生了什麼讓她極度不快的事情。
蘇向晚正想著是不是因為趙容顯,就聽一聲長長的通報聲響起:“豫王殿下到。”
她嚇得差點將手中的杯子摔到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