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聽蘇向晚這麼說,心頭莫名生出了一股煩悶。
她似乎從來就沒待見過他,才會以最大惡意來揣測他。
思及此,他語氣也衝了許多:“你既這麼說,我也就這麼受下了,不知道蘇三小姐預備如何報答我呢?”
“世子開口,隻要我能做到的都行。”蘇向晚出聲道。
陸君庭忍不住笑了。
“行啊,以身相許怎麼樣,給小爺我端茶倒水當牛做馬,可以嗎?”陸君庭很不客氣。
蘇向晚看著他,好像他有多麼不可理喻一樣。
“世子說這話,不知道是在侮辱我還是在侮辱你自己?”
陸君庭挑起眉來不甘示弱地看著他。
他自小便有極好的涵養,對女子多數寬容有加,他救她回來的時候,她的狀況簡直糟糕透了。
那時候他便想,到底是個嬌嬌的姑娘家家,吃了這麼多苦頭,怪可憐的。
等再見到的時候,自己大度一些,不要同她爭。
但是他太高估自己對蘇向晚的忍耐力。
她根本都不需要說什麼,隻需要一個眼神,他就忍不住要跳腳。
“那你還說讓我開口,我開了口你又說我侮辱人,嘖嘖……行吧,好男不跟女鬥,你身體抱恙,我讓著你便是。”陸君庭道。
“世子如此大度,真讓我自愧不如,從明兒起我就吃齋念佛,給世子立個長生牌位,日日誦經祈福,把你供起來,這樣足夠顯出我的誠意了吧?”蘇向晚說得誠誠懇懇。
陸君庭氣得要冒煙。“趙容顯在山穀下沒有殺了你真是奇跡。”
他現在就想把她丟回山穀裏自生自滅。
偏生她還很讚同地點點頭:“我也覺得是奇跡。”
陸君庭不想跟她說話,怕自己失手把她掐死。
蘇向晚跟他鬥了幾句嘴,精神也好了許多。
她想起趙容顯,又想到那個莫名其妙的夢。
蘇遠黛還沒有來,她隻能招陸君庭繼續說話。
“對了,你們的人進山找到趙容顯了嗎?他怎麼樣了?”
陸君庭神色複雜地看了他一眼。
“你都能活下來了,他自然安然無恙。”
想到這裏,心中又是難以抑製的鬱結。
趙昌陵因為這事很生氣。
用了這麼多的人力,結果南和等人卻被調虎離山,等到反應過來,趙容顯人已經平平安安地待在了豫王府。
怎能不讓人生氣。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蘇向晚一眼,語氣懷疑:“你們在山穀下出了何事,他為何沒殺你?”
不是不殺。
是殺不了。
她尋思著,反正大家相安無事,就不要再節外生枝了。
從今往後,她也不想跟豫王再扯上什麼關係。
還有臨王,一個一個見鬼去吧。
她要高枕無憂地當她的蘇家三小姐了。
“我怎麼知道他為什麼不殺我,我又不是他肚子裏的蛔蟲,你知道像他這種人啊,心思是很難捉摸的。”
陰晴不定,說翻臉就翻臉。
陸君庭笑著看她:“把他得罪透了還能在他手底下撿回一條命,你當我們都是傻子嗎?”
就算他不問,趙昌陵也會用法子讓她吐出實話來。
蘇向晚伸出手來。
手上傷口遍布,被白色紗布重重包著。
“看到了嗎?若非他我會這麼慘?你眼下居然還懷疑我?”
陸君庭就說不出話來了。
其實不止是手上,聽大夫說,她受的傷不少。
敢情那趙容顯腦子有問題,熱衷於折磨他人取樂?
說著話的當,蘇遠黛就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