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婉皺眉,她記性尚可,前幾日才見過蘇向晚,對她自然有些印象,不過姓什麼叫什麼,她記不住就是。
“我是來找陸君庭的,他是不是在這裏?”顧婉開門見山地道。
蘇向晚點了點頭,“是的,他就在廂房之中。”
顧婉得到她想要的答案,轉身就要上去。
蘇向晚叫住了她,“顧大小姐留步。”
顧婉回頭,不滿地皺眉,“有什麼話快說。”她似乎想到什麼,“你莫不是喜歡陸君庭,想要私底下同我攤牌吧?”
蘇向晚微笑:“自然不是。”
因為她的溫和無害,顧婉對她也討厭不起來。
她長的確實無辜,是顧婉自己羨慕不來的溫柔模樣,她看起來總是很凶,仗勢欺人。
“不是便好,我見過不少那種不自量力的女子,最後都被我打跑了,我這人很簡單,我不喜歡同人爭搶,也看不慣那些什麼拐七拐八的下作手段,真要我讓出來,就真刀真槍同我打一場,贏了我我就心甘情願地讓步。”顧婉把醜話說在了前頭,一邊不客氣地亮出了腰間的鞭子。
順昌侯府家,就沒有哪個武功差的。
蘇向晚聽她說話,倒覺得有幾分意思。
就好像小孩子搶東西,誰打得贏,那東西就是誰的。
眼下,陸君庭就是那件東西。
“顧大小姐誤會了,我攔著你,隻是想著你這般上去,一會隻怕又要鬧個一拍兩散,不甚不愉快的局麵。”蘇向晚慢慢說著,“我聽聞上次你們也是不歡而散,這一次他又見你追上來,可不是要厭煩你了嗎?且不說他對你有沒有意思,你這般不由分說落了他的臉麵,讓他三番幾次的難堪,誰都受不住吧?”
顧婉靜默了很久,然後才道:“你說了那麼多,我聽著很有道理,雖然不知道你具體想要我做什麼,不過你說不好,那你說怎麼樣才好。”
漂亮話她不想聽,也沒那個心情聽,直來直往開門見山的多好。
明明一句話可以說完的事,非要說八九十句。
蘇向晚大概摸清了顧婉的性子,開口說道:“我帶你上去吧,廂房旁邊就有個側間,我們先去那裏喝杯茶,坐下來好好說說如何?”
顧婉想著她這個小身板的,估計讓她一個鞭子甩過去就要去了半條命,自然也沒什麼好顧慮的,她諒蘇向晚也不敢耍些什麼花樣。
側間隔音尚可,愣是一點聲音也沒聽見。
“陸君庭在隔壁?”顧婉貼在牆上聽著,陸君庭和蘇蘭馨談天說笑的聲音傳了過來,惹得她臉色大變。
蘇向晚拉住她:“我大姐也在,顧大小姐稍安勿躁,不過是尋常談天罷了,世子這般風趣人兒,你總不能往後縫起他的嘴,讓他都不能跟旁人說話吧?”
顧婉很是煩躁,“你說的我都知道,但我就是不痛快,我自己不痛快了,難道我還要忍著嗎?”
蘇向晚給她倒了一杯茶:“往日這種情況還會有很多,你要大度些。”
“大度?”顧婉冷笑一聲,“做他的白日春秋大夢去。”
想必顧婉的暴躁,蘇向晚一直是溫和,從善如流的,“你既喜歡他,又不是不知他是個怎樣的性子,又何苦自討苦吃?”
顧婉懷疑地看著她。
蘇向晚不驚不慌:“我聽聞順昌侯府眾人,對他也頗有微詞,顧大小姐這樣,又是為的哪般?”
顧婉喜歡陸君庭,這本來就是沒什麼人能理解的事,甚至還有不少人取笑她不要臉,糾纏陸君庭,這些她都受下來了,隻是平日沒有能說話的人,這會忍不住就道:“我當初也想著他是個繡花枕頭,討厭得緊,後來才知他武功也是很好的,不在我之下,當然我雖是出自武將之家,規矩體統都不太得體,但也知道什麼是責任,他當日既然來招惹我了,又讓我喜歡上他,便是我的人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