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不會給你有機會跟他講條件,有平起平坐的機會。
哪怕是好處,都是他說給你什麼你就拿什麼,商量這種東西,想都不要想,施舍給你就不錯了。
簡直是霸道自負得讓人發指。
別鬧了,就他這樣還想讓她賣命。
她又不是有病。
反正目的達到,蘇向晚也不糾結這麼一點雞毛蒜皮的事。
趙容顯給她的,她不收白不收。
“那民女不打擾殿下休息,這就先退下了。”蘇向晚出聲道,而後對著趙容顯行了一個禮,等著他揮一揮袖子,高高在上地讓她撤下。
隻是蘇向晚左等右等,一直都等不到趙容顯的許可。
他沒出聲。
蘇向晚心裏陡然浮起一個念頭——想來容易想走難。
趙容顯這裏可不是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
“你找本王,沒有其他事了?”他終於出了聲,語氣裏夾雜著一貫的冷然和審視。
也許是碧羅一時的死讓她猝不及防地受了打擊,她居然從這話裏聽出一點關心的意味。
他這麼敏銳的人,肯定能察覺到她巴巴跑上來,是藏了其他的心思。
但關心……
蘇向晚拂去這種荒謬的心思,趙容顯分明是在試探。
她若無其事地抬起眼來,“回殿下,民女沒有其他的事了。”
顧瀾的事,哪怕告到趙容顯麵前也是無用的。
別說他願不願意管這麼點事,就算肯管,他難道還能要顧瀾殺人償命,給一個商戶家裏頭的婢女賠命不可。
順昌侯府,聶氏,這裏頭藏著的千絲萬縷都是顧瀾的底氣。
哪怕趙容顯從來不正眼瞧她,沒有給過她什麼幻想和希望,她的的確確就是可以依仗著趙容顯的關係,無所畏懼。
蘇向晚不敢去賭。
萬一她在趙容顯麵前流露出哪怕半分想要報複的心,趙容顯會不會為了保全顧瀾,反而對她下手。
她的分量簡直太小。
要賭的話,肯定是輸的,而此刻的她輸不起。
“走吧。”他冷聲開口,溫度因為他的語氣,莫名都冷了幾分。
蘇向晚心下鬆出長長的一口氣,迫不及待地退下了。
這種事她往後不會再貿然做了。
她寧願跟顧瀾勾心鬥角到你死我活,頭破血流,也不願意再這麼跑到趙容顯麵前來裝模作樣。
命都要短幾年。
她一下樓就碰上了顧瀾,顯然這不是偶遇。
顧瀾守在那裏,分別就是在等蘇向晚出來。
再怎麼裝著一副溫婉的大家閨秀,名門淑媛的樣子,這會也終於沉不住氣了。
她連笑臉都懶得露出來,看著蘇向晚的眸裏,藏著的都是怨毒。
“顧二小姐。”蘇向晚還親親熱熱地同她打招呼。
顧瀾欺上前來,壓低了聲量,咬牙切齒地質問道:“你找殿下說什麼了?”
蘇向晚也就前去,在她耳邊輕輕地吐出話來:“這是我同王爺之間的事,真是抱歉了,不能告訴你。”
她親密地喊“王爺”,挑釁意味十足。
顧瀾差點失了理智,“你個賤人,你怎麼敢……怎麼敢……”
“我怎麼不敢?”蘇向晚正回身子,打斷了顧瀾的話。
顧瀾伸出手來指著她,氣得手指都在抖:“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你接近顧婉,處心積慮……是不是……是不是就是衝著豫王殿下來的。”
蘇向晚一把拍開她的手指,眉眼冷然:“是又如何?”
顧瀾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
蘇向晚卻咄咄逼人:“我是喜歡豫王殿下,處心積慮地接近他,討好他,引誘他,那又如何,顧二小姐是憑著什麼身份來質問於我……這麼說吧,顧二小姐有什麼資格來管我們之間的事?”
她說完,偏了偏頭,得意地對顧瀾笑了笑,活像個打了勝仗的人,在耀武揚威地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