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這些大佬們玩心計,她是玩不過的。
“你丟了紙條,又大搖大擺地裝成丫鬟來給蘇遠黛送信,外頭那些禁衛軍定然會將你忽略放走,可當時蘇遠黛就在本王麵前,你讓護衛傳的話,也必然會傳到本王耳朵裏。”趙昌陵不慌不忙地放下兩顆棋子,又繼續道:“蘇遠黛才來這麼一會,後頭就有丫鬟催她回去用齋飯,連是哪個小姐派來的,叫什麼的丫鬟都不說清楚,這裏的異常,不就是為了引起本王的注意嗎?”
“民女自知丟了那麼一個紙條,若讓殿下手下的人發現,定會當成刺客抓捕起來,說不定還要吃些苦頭,民女不想吃苦頭,所以想方法引起殿下注意,讓殿下親自派人來抓我……”蘇向晚很老實地招供。
禁衛軍可不是會通融什麼情分的人,抓到了形跡可疑的刺客,不管男女,隻怕都要劈頭蓋臉打一頓控製住。
她隻能選擇這麼迂回的法子,順理成章地被抓進來。
“若本王沒猜錯,嶽夫人派出來的護衛,還有另外不明身份的兩人,都是衝著抓你而來的吧。”趙昌陵慢慢下了結論。
事到如今,蘇向晚也沒有隱瞞,“不錯,他們都是衝著抓我來的,而我想了想,這寺裏頭沒有什麼地方比殿下所在之處更安全了,如果我直接來同殿下說明情況,尋求庇護,殿下未必能管我死活,說不定……”她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說不定還樂見其成。”
趙昌陵自己不來跟她計較,不代表就不想看到她遭殃。
萬一他落井下石,她簡直是腹背受敵。
趙昌陵聽她說完,冷笑了一聲,“你膽子不小,敢算計到本王頭上來。”
先是迂回地費了一番波折,把自己送上來被抓,其實就是想借他庇護,而後外頭想抓她的人自然會在周邊伺機而動,這個時候蘇向晚刻意誤導他,說寺廟裏頭可能有豫王的人,就能引他派出人手去幫她抓人。
雖知她狡猾,不過卻沒想到她能使出這般的手段來。
蘇向晚知道這會自己不能怯,像趙昌陵這樣驕傲的人,最不能容忍旁人挑戰他的威嚴。
承認自己算計他利用他,簡直就是找死。
她便也笑道,“若殿下沒看穿,這才能叫算計,眼下這不是立馬就被殿下識破了嗎,倒顯得民女上串下跳,成了一個笑話。”
趙昌陵看著她,唇角輕輕勾了起來,那些壓迫和震懾的氣勢也隨之退去。
他尖銳的棱角退去,代表了暫時的偃旗息鼓。
“你挺聰明,一開始本王的確差點被你瞞騙了去。”
他似乎心情尚好的模樣,也同她說多了一些,“你知曉你最大的破綻,是什麼嗎?”
蘇向晚搖搖頭。
她自認這件事裏頭,自己並沒有可以懷疑之處。
從借著扔紙條開始到被抓進來,她所作所為都合乎邏輯。
“你離開的時候,同蘇遠黛通過氣了吧?這麼久她都不派人出來尋你,那麼想必其中另有蹊蹺。”
蘇向晚恍然大悟,她怕蘇遠黛回去找不到她著急,所以提前同她說好了,讓她不要輕舉妄動,等她安排。
所以蘇遠黛自然也就沒派人來尋她。
“下次你可再縝密一些,便不容易教人發覺了。”
趙昌陵出聲對她道,開口卻是一副教導的語氣,帶了幾分寬容的寵溺和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