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昌陵眉頭輕蹙。
“正因為她什麼都沒做,才是最大的異常,是以我心生了疑慮,猜測她不過是迷惑我的一個棋子,而真正要對付我的人,應該就隱藏在寺裏我看不見的地方,等著我掉以輕心的那刻對我出手。”
“你疑心也太重了,你四妹什麼都不做還不行了。”趙昌陵笑著搖了搖頭。
蘇向晚反望著他:“上元宴會的時候,豫王殿下不請自來,如果他什麼都不做,殿下你會信嗎?”
趙昌陵被她反駁得啞口無言。
他原先是想挖苦她幾句,沒想到被她反諷了回來。
她的神色明寫著——大家半斤八兩,就誰也不要說誰了。
他失笑。
蘇向晚真是一點虧都不願意吃,連被他說一句都不準。
她承認自己的確表現得很刻薄。
男主趙昌陵是個滿腹算計的人,所以他遇見了原主蘇向晚那樣單純沒有心機隻懂得一心一意當聖母的傻白甜,才會喜歡上她。
就好像當年有一部經典的台劇叫惡作劇之吻,江直樹選擇了袁湘琴,因為她的心思一看就透,永遠不需要算計,隻需要做真實的自己。
她不需要趙昌陵的喜歡,所以蘇向晚表現得刻薄,自私,算計,狡猾,這些都是跟原設定的女主相反的一麵。
“那顧瀾是趙容顯的人,你惹了她,等同於自尋死路,既然明知對方要對付你,就該謹小慎微地藏著,你這些日子居然還敢這般招搖……”真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若顧瀾的那兩個親衛要對她下手,根本不會給蘇向晚抓到他們的機會。
她真是運氣好。
蘇向晚也不解釋。
如果顧瀾直接要殺她,她反而會有所顧忌,像之前趙容顯追殺她那樣,隻能小心翼翼地尋求自保,再找機會反擊。
她不想這麼被動,所以當初才會故意在船上說了那一番話激怒她。
顧瀾骨子裏的自以為是和優越,讓她從來就沒把蘇向晚放在眼裏,認為殺了她不過是踩死一隻螞蟻一般的容易,所以她會像貓玩耗子一樣,折磨到她最後一刻,再讓她去死。
不然怎麼會有人爭一口氣的說法呢。
隻要顧瀾意氣用事,那蘇向晚就能掌握主動權。
她隻是道:“豫王看不上她。”
說這句話隻是希望趙昌陵不要因為趙容顯有什麼顧忌。
不過在趙昌陵聽來,這話倒有另一番意味。
“你如何知道?你又不是趙容顯,顧瀾也算是個可人兒,還跟趙容顯有些特殊關係,他們兩個的事,大家早已知道。”他似乎隨口調笑說的一句話,實際上卻隱含試探。
蘇向晚無視他的試探,反而問他:“殿下,要看戲嗎?”
她大概知道顧瀾要做什麼了。
趙昌陵這一下的試探被看穿,也沒有得到回應,他也並不在意。
他發現,對蘇向晚,他的耐心比往常更甚。
興許也是因為鎮國寺這段時日裏,心中的鬱結,有了一個消遣的點。
他欣然應允。
蘇蘭馨在房中等著,有些坐立不安。
她隱約感覺到有些不大對勁,但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對勁。
玉瑩這會突然走了上來,麵帶急色:“小姐,不好了,隔壁房裏那個不是三小姐,那是翠玉假扮的。”
這個消息炸得蘇蘭馨頭發昏。
“那……那方才出去的丫鬟……”
玉瑩也著急,“就是三小姐假扮的。”
蘇蘭馨臉色刷地一下就白了。
蘇向晚居然跑了。
那今日的計劃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