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蘇向晚,該拉下臉求一求的事,他倒沒什麼所謂。
畢竟他方才同永公子聊了一下,發現他待人接物也甚是和氣,骨子裏天生有一種熟悉的氣息,楚大夫甚至懷疑永公子也是出自醫藥大家,而行醫濟世之人,都有一副悲天憫人的醫者心腸,總是很樂意幫助旁人的,看他想在上清堂設立難民安置點就可以看出來。
所以他覺得他要是開口,永公子會樂意搭上一把手。
沒想到永公子似乎是知道他要說什麼一樣,很直接地拒絕了:“男女授受不親,於蘇小姐於我聲譽都不大方便。”
楚大夫啞了啞,真是不好說下去了。
肯幫是情分,不幫也是本分,何況在這之前兩人也不認識,他真要讓永公子去幫忙,也有點強人所難。
他隻能皺著眉,繼續絞盡腦汁地去想法子。
“永公子。”蘇向晚走上前來,對著他溫和地行禮。
永川頗是不以為然地嗯了一聲。
他知道蘇向晚找他幹什麼,態度也表現得冷漠,一般臉皮薄一些的女子,看這情況,應該也不會巴巴地惦著臉跑上來。
那馬車壞得蹊蹺,雖然看不大出來什麼痕跡,但永川覺得這時機有些太過巧合,連帶之前對蘇向晚的印象,更覺得她是居心叵測。
居心叵測的人果然沒有被他一副冷漠的樣子嚇退,反而是很直接地開口要求道:“永公子,我想請你幫個忙。”
求人是這樣理直氣壯的嗎?
什麼態度這是。
永川不可思議地挑起眉來:“馬車是不可能借用給你的。”
真把自己當回事!
出身豫王府,永川還沒見過臉皮這麼厚,這麼自以為是的女子。
區區商女,平日裏在他跟前露臉的機會都沒有,這會居然還想要借他們王爺的馬車。
他都氣笑了。
王爺的馬車他都沒資格進去坐,隻有在外麵趕車的命。
她可真夠膽。
“永公子,你誤會了,我隻是想讓你派一個人去蘇府報信,請他們派馬車來而已。”蘇向晚朝他綻開笑來。
普通人的腳程自然是趕不及來回。
但趙容顯不是普通人,他不僅有身手極為高強的護衛,還有一套自己的信號情報網,可以即時聯係通訊,在上清堂這裏的消息要迅速傳回京城中,對蘇向晚而言很困難,對趙容顯的護衛來說,不過是動動手指發個信號情報的功夫,半個時辰興許都不用。
而從京城裏頭備好馬車過來,也就一個多時辰的時間,看天色而言,可能回府稍晚,但不會耽誤太多時間。
她可不敢妄想跟趙容顯借馬車。
元思能壞一輛馬車,卻不會再壞第二輛,動靜惹得太大,會露出馬腳,趙容顯就在這裏,他不會冒險。
永川笑了,“你覺得我會幫嗎?”
蘇向晚也彎著眼笑:“或許,你知道元思嗎?”
方才所有的情緒在聽見這個名字的同時被衝散得毫無痕跡,永川幾乎是一下子就警醒了過來,目光裏刻著深切的寒光:“你知道元思?”
蘇向晚很幹脆,“是啊,他找過我。”
永川麵上變幻不定。
事實上他知道趙容顯一直在找元思的下落,可京城裏頭元思了如指掌,對趙容顯手下部署更是盡在掌握,加之他本就是死士出身,不管是謀略武功都十分厲害,要抓住他是極不容易的一件事,從前他在趙容顯身邊是一把極其鋒利的刀,之前有多好用,現在就有多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