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思說他能幫忙,就隻是幫忙見個麵?
“等等,你還沒說清楚,我該怎麼做才能說服他幫我……”蘇向晚覺得她可能對元思有些盲目自信了。
元思一副你怎麼還聽不明白的樣子,“我不是同你說了,王爺喜歡別人待他真誠嗎。”
大哥,真是真假的真,誠是誠實的誠,兩個字她都認識,但湊在一起要怎麼做才算真誠啊?
“真誠?”蘇向晚一臉迷茫,她懷疑她跟元思的溝通有壁,可能想的東西不在一個頻道:“真誠地說服他?”
你莫不是在逗我?
“你見了王爺之後,你直接問他啊。”元思像是要被她蠢崩潰了一樣,“你要王爺幫你,不是看你能給什麼,而是看他要什麼,這道理不是很簡單嗎?”
所以,不用套路,不用陰謀詭計,沒有中間商賺差價,就直接找上門問他要什麼?
“你確定?”她是習慣了籌謀算計的人,什麼都沒準備,反而讓她很慌。
“哪怕王爺一次不肯答應,你也還能找下一次的機會,總能磨到他鬆口點頭的時候。”
蘇向晚用極度懷疑的眼神看他,“你口中的王爺,跟我認識的……確定是同一個嗎?”
她怎麼想也沒法想象,對趙容顯軟磨硬泡,死纏爛打的樣子。
更沒法想象,原來趙容顯軟硬不吃,但是怕人纏麼?
不過她想這滿京城裏頭,應該沒人敢大膽到去纏著他吧。
元思冷笑了一聲,“愛信不信。”
蘇向晚破罐子破摔地豁出去了,她咬咬牙:“行吧,信你一回。”
說話之間,元思突然一頓,臉色也嚴肅起來:“人來了,你小心應付。”
蘇向晚一點聲音都沒聽見,不過她相信元思的敏銳,當下蒙上了白色的麵紗,坐到雕花水墨魚塘的屏風後麵。
那琴師美人身姿纖瘦,端的是弱不禁風的模樣,她的衣裳對蘇向晚來說差不多合身,唯一的差別是,美人是平胸的,她被那束胸的襦裙勒得有點喘不上氣。
房間裏靜得嚇人,蘇向晚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在耳邊鼓動。
外頭終於有了動靜——她聽見了細細的腳步聲。
而後有人輕輕地推開了門。
蘇向晚屏住呼吸,朦朦朧朧地看過去。
先進來的是壯碩的漢子掌櫃董飛鵬。
他低頭恭敬地作了一個手勢,出聲道:“王爺,請進。”
趙容顯隨後走了進來。
他並沒有著華服正裝,身上沒有什麼金貴花哨的配飾,簡簡單單一身水藍色雲紋錦袍,反倒看起來清爽幹淨,連氣質都溫和許多,平日他都是束冠出行,今日改成了半束半披,褪去王爺的淩厲,倒更像一個儒雅的貴公子。
不在人前的趙容顯,私下是這個樣子的麼?
滿滿的少年氣息,莫名有點甜係是什麼意思。
趙容顯的目光穿過屏風,看著後頭模糊的影子。
蘇向晚一身的汗毛都快豎了起來,她戰戰兢兢地起身,遠遠地朝趙容顯行了個禮。
因為怕被認出聲音,她連問安都不敢問。
垂下的珠簾被人拂開而又落下,撞擊聲琳琅,緩和了她的心緒。
蘇向晚坐了下來,舒了一口氣。
趙容顯連多一個眼神都不願意給她,徑自入了座。
董飛鵬站在一邊,小心翼翼地服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