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聶氏聽不下去,忽然衝了出來,“公堂之上,當著大人的麵,你竟敢血口噴人!”
卓大人皺著眉,很快拍了拍驚堂木,“大膽聶氏,本官未曾傳召你上來,怎許你擾亂公堂,還不跪下。”
聶氏真是掐死蘇向晚的心都有了,她跪了下來,“大人,實則是她滿口胡言,意圖冤枉汙蔑於我,我聽不下去才會一時失態,還請大人恕罪。”
蘇向晚絲毫不被影響:“聶夫人,敢做為什麼不敢認,你當日要迷暈的人,不止是蘇蘭馨,還有顧婉,你要做的,就是殺了蘇蘭馨,栽贓陷害顧婉,讓她就像今日的顧瀾一樣,千夫所指,百口莫辯。”
聶夫人冷哼了一聲:“你空口無憑,小小商女竟敢汙蔑我一個誥命在身的夫人,你這樣的罪行,就該受掌嘴之刑!”
卓大人冷眼看著蘇向晚:“你可有證據?”
蘇向晚搖頭:“沒有。”
“你可知你沒有證據,公堂之上在大庭廣眾之下汙蔑他人,還是誥命在身的夫人,實為大不敬!”
“民女知道!”
聶氏眸子裏閃過快意,“大人,她拿不出證據,就是汙蔑,就該掌嘴!”
卓大人盯著蘇向晚,看著她冷靜沉著的模樣,想不出她究竟要做什麼。
沒有證據還說出這一番話,是明目張膽的汙蔑,是要掌嘴的。
蘇向晚這不是自討苦吃嗎?
“來人,掌嘴!”卓大人丟下一根令牌,對衙役吩咐道。
屏風後的人影動了動,手上不自主地摸上茶盞。
蘇向晚麵無懼色:“敢問大人,我並未汙蔑聶夫人,為何要罰我掌嘴?”
聶氏恨得咬牙切齒:“你沒有證據,這還不是汙蔑是什麼!”
“夫人,我的確沒有證據,可香爐裏的迷香是你安排的,是你自己告訴我的。”
“笑話,我什麼時候承認過這樣荒唐的事,那迷香同我一點幹係也沒有,我從來不曾下過什麼迷香!”
聶夫人覺得蘇向晚真的是強弩之末,眼見陷害顧瀾不成,居然這樣可笑的話都說得出來了。
小門小戶出來的人,一輩子也沒上過公堂,沒接觸過什麼是真正的府衙朝堂,沒見過真正的大人,還在用後宅院裏那些不入流唬人的手段。
公堂之上,所有的一切都講究證據,沒有證據,什麼都不是。
蘇向晚朝她微微笑了一下:“我知道聶夫人肯定不會承認,所以我準備了一點東西,讓聶夫人自證清白。”
“笑話,我根本就沒碰過什麼香爐和迷香,你就是汙蔑我,我憑什麼要自證清白?”
“哦,聶夫人你是怕嗎?你不敢嗎?”
原先聶氏就被蘇向晚氣暈了頭,當下被她三言兩語激得又失了理智,“我怕什麼?怕的人應該是你,你有什麼招盡管使,我可以自證清白,可你若是汙蔑我……”
“我若是汙蔑夫人,任憑夫人處置。”蘇向晚目光坦然,全無懼色。
卓大人想攔已經來不及了。
他目前手上所有的證據,要證明顧瀾無罪是完全足夠的。
今日公開升堂,為的就是先給顧瀾清白,平息民怨,並非是真相大白,他手上僅有的那些證據太薄弱,完全站不住腳,離真正的真相也不足夠。
聶氏完全不插手的話,事情完全在他可控範圍內。
蘇向晚就看向了卓大人:“大人,我有一個人,想帶到堂上來。”
卓大人此下攔不住,正好也想知道蘇向晚要做什麼,便道:“何人?”
“大人見了便知。”
卓大人就允了。
顧婉便拍了拍手,她的護衛,押上了一個黑衣男子。
聶氏在看見這個人的時候,臉色刷地一下就變白了。
那黑衣男子麵色狠戾,眸中都是怨毒,若非嘴上被封,行動受縛,他早就一死了之。
死士的宿命便是如此,寧願死也決不能背叛主子分毫。
“聶夫人認得自己的護衛嗎?”
當日她就是讓這個死士去下的迷香。
難道他出賣了她?
不可能的!
聶氏強自鎮定,死士之所以是死士,那是因為他們至死都不會背叛。
“你們抓了我的護衛,是什麼意思?威脅他來汙蔑我嗎?”
聶氏已經想好了,若然她們在這個死士身上真能拿出什麼迷香,她也可以矢口否認,說迷香是她們安排好來汙蔑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