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跟你比這麼幼稚的東西,事實是你本來就不如我了解啊。”
“既然如此,我把吳管家帶過來問問,那兩個位置怎麼回事,一問就能清楚了。”元思正色道。
蘇向晚覺得他簡直幼稚得沒法說了,“沒必要,真沒必要,我們這不是隨便聊聊麼,你多大了,還做這麼幼稚的事?”
“我樂意!”元思丟下話,一轉身跑了個沒影,想來是真的找吳管家去了。
蘇向晚啞了啞,隨後悻悻然地聳了聳肩。
行吧,他高興就好。
“元思這脾氣還真跟趙容顯有一拚。”她盯著麵前的酒壺,喃喃說道。
此情此景,真該喝上兩杯酒……
“什麼脾氣?”身後冷不防響起一道聲音,蘇向晚嚇了一跳,一個沒坐穩,差點沒從凳子上跌下去。
她手忙腳亂地站起來,回頭望過去。
趙容顯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悄無聲息地就站在她背後。
蘇向晚摸了摸鼻子,心撲通撲通地一陣亂跳。
果然是不能在背後說人的。
她摸了摸鼻子,掩飾自己快溢出天際的心虛,朝他笑道:“殿下……你……你回來啦……”
趙容顯斂下眉,平靜眸底隱約翻騰起來的微光。
“嗯,回來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應這句話。
在這之前,他不知道“回來”這兩個字,聽起來那麼好聽。
原來家裏有牽掛是這樣的感覺。
——
路好像很長,歸來的時間變得格外久遠。
心裏頭像是被什麼東西鼓動著,有些急切又焦躁的破土而出。
而後萌芽綻放,鋪得滿滿當當。
“那……哦……對了,你吃了嗎?”蘇向晚壓下尷尬的神色,盡量平和又自然地問他。
趙容顯看了看裏堂,“剛從宮裏回來,還沒吃。”
蘇向晚鬆了口氣,“顧婉喝醉了,我讓人先帶她下去休息了,進去吃點東西吧,餓壞了就不好了。”
“都可以。”趙容顯點了點頭,又問她:“佛跳牆如何?”
蘇向晚眼睛微亮起來,“每逢這個時候我都恨我自己為什麼不多讀點書。”
“這又是何故?佛跳牆同讀書有何幹係?”
蘇向晚忍著笑,“我要是多讀點書,我就能信手拈來吟幾句詩什麼的表達佛跳牆的美味,就不會隻能說太好吃,太香了……”
她情緒也不再緊繃著,看他模樣,趙容顯應該也沒聽清楚她方才說了什麼。
是她自己做賊心虛了。
“倒也不必……”
蘇向晚想起自己開小號在論壇玩這個梗的時候,咬唇憋著笑。
不行,大佬這樣一本正經的人說這句話,太反差萌了。
她居然覺得有點可愛。
趙容顯不解她突然樂什麼,斂眉一本正經地看著她。
蘇向晚一下子察覺自己失態了,連忙正色起來,說起正經話題:“話說回來……你進宮去見皇上,是因著聶氏和顧瀾的事吧?”
“皇上要趁著此次機會,順勢削弱我而已。”趙容顯語氣平淡,“這不過是遲早的事,隻是沒有找到好的理由。”
蘇向晚嘴角揚起來:“那正正好,把那些你想要除掉的人推出去,借力打力,自己還省事了,加之此事鬧起來,臨王一黨應該會不遺餘力地抓著不放,趁著大家都盯著聶氏不放,上清堂的籌劃會順利很多。”
“此下結果,甚是不錯。”
說是驚喜也不為過了。
趙容顯知道她心思比常人都要深,倒沒想到她能一步步籌謀計算到這個地步。
這件事他不能自己去做,而若是別人做的話,應該沒有比她更適合,沒有能比她做的更好的人了。
“我就說我絕不會讓你吃虧的,這不過是開始呢,來日方長。”
他目光柔和些許,“嗯。”
蘇向晚有手段,有心機,這是她過人之處,但是她並不卑劣,心狠得來,也能問心無愧,卓大人說她能堅持自己的底線和原則,活得這樣清楚明白,這才是別人比不上的地方。
大多內宅的女子,都把自己的心機手段,放在了男人身上。
把自己的身價抬高,獲得更多的籌碼,也都是為了獲得男人的青睞,從而得到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