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她跟趙容顯是拴在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他要是出事了,她也跑不了。
不管哪一方麵看,這事都無比糟糕。
“把這事說出來,我心裏就好受多了,不然總擔心著要出什麼事。”顧婉像卸下了一個沉重的大包袱,語氣也輕快不少。
“蘇向晚”還沒開口,就見陸君庭從不遠處走了過來。
“你們兩個出來半天了,說什麼悄悄話呢?”陸君庭遠遠地朝她們道,“酒菜都上了,還不快點回來。”
這事顧婉可萬萬不敢讓陸君庭知曉半分,她有些心虛地拉著“蘇向晚”,急忙忙道:“催什麼呢,還不容我們兩個私下說兩句體己話了。”
“蘇向晚”笑了笑,對陸君庭道:“我們這就回去了。”
而後是淺淺遠去的腳步聲,再然後外頭恢複了一片寂靜,外頭街市鼎沸的喧囂聲音一陣接著一陣,由遠及近地傳過來,蘇向晚伸出手來看了幾看,恍惚之間有種不真切感。
她到現在都緩不過來。
木槿這才輕輕走過來,語氣擔憂:“姑娘,你怎麼了,臉色這麼差?”
哪怕這會她沒有鏡子,蘇向晚也知道她的臉色不能用差來形容,那應該是跟見了鬼一樣。
她在原地又待了一小會,終於扶著牆沿,恍恍惚惚地站了起來。
“我沒事。”她出聲道,聲音卻異常地沙啞。
蘇向晚感覺有什麼東西卡在心膛之上,感覺難受極了。
那是一種想吐又吐不出來,想咽下去又咽不下去的感覺。
她才坐回桌邊,正想著喝一杯茶來平穩思緒,手上才剛碰到杯子,就聽見外頭忽地嘈雜起來,似乎有人大聲呼喝著吵鬧的聲音。
蘇向晚抓著杯子的手緊了緊,想起她跟陸君庭原本的計劃。
她原本是要把顧硯引過來的。
為了能跟趙容顯聯絡上。
“姑娘,外頭好似出事了。”木槿同她道。
蘇向晚在那一瞬間,迅速地做了決定,她要馬上離開。
馬上,立刻。
一下子也不能多待。
“我們走吧。”蘇向晚起身道。
木槿怔怔的,“可是……”
“沒有可是,回去吧,計劃變了。”蘇向晚對她道。
木槿自沒有追問下去,她跟著點頭道:“好的,那姑娘稍等,我去安排一下。”
因為陸君庭廂房那邊鬧出來的動靜,已經趕了不少客。
所以蘇向晚帶著木槿走的時候,也沒有引起多大的注意。
她們走得十分順利。
馬車啟程的時候,蘇向晚挑開簾子看了後頭一眼,事情在陸君庭的安排下,鬧得並不算小,她似乎隔著老遠都能聽見顧婉氣急的聲音。
顧婉的脾氣她是知道的,她自己本來就不好惹,加之身邊還有個“蘇向晚”,自然要比平日氣盛兩分,生怕被人欺負了去。
若是她不知道趙容顯的事,這計劃會如想象之中進行。
現在既然知道了,蘇向晚全部的對策都被打亂,原先想好的一切也全部被推翻了。
她沒辦法在這個時候找上趙容顯。
東陽公主的事固然要解決,但她也必須重新想想自己的後路。
蘇向晚一心一意地跟隨趙容顯,隻單單是因為在既定的劇情下,他是最適合當她托付和後路的人。
可現在生了變數,她也不得不重新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