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容顯就看向了喜鵲。
“趙昌陵這般著緊你,本王也是第一回見他如此。”
他說著這話,喜鵲沒有聽出什麼嫉妒的感覺,倒聽出了幾分懷疑,當下腳上都有些發軟。
怪不得趙昌陵和趙慶兒處心積慮,費盡心思這麼多年,都未能撼動他分毫。
要不是趙容顯喜歡蘇向晚,暴露了自己的弱點,他們根本不可能找到牽製趙容顯的契機。
當然喜鵲覺得自己牽製不了多久了。
她若是真被趙容顯帶走,她非暴露不可。
趙昌陵遠遠地看著“蘇向晚”,心都揪了起來。
他因著被燕天放的事絆住了腳步,而後要找蘇向晚的時候,才知道她身體抱恙,提前離席了。
原本正想派人去蘇府問下情況,就聽說她的馬車在半路上被趙容顯的人截停了。
這些日子來,他同蘇向晚的接觸才算多了一些,趙昌陵很清楚自己對她的在意,他從更早之前就對蘇向晚上了心,否則不會對她有一次有一次觸及底線的寬容。
他連蘇向晚背叛過他投靠趙容顯都可以絲毫不介意,對於她的回頭,趙昌陵高興之餘,心裏還夾雜了另外一絲更複雜的情緒。
如趙慶兒所言,他的確喜歡蘇向晚。
他的緊張這麼深刻,根本騙不了自己。
趙昌陵對趙容顯,的確有著非比尋常的好勝心,蘇向晚願意向著他,他覺得自己贏了,但現在才發現,比起贏趙容顯,他更害怕蘇向晚出事。
喜鵲是樂於看見兩人衝突惡化的,但此下的情況超出她的控製。
哪怕趙昌陵帶人前來,趙容顯的態度強硬,也半點沒有退讓的景象。
喜鵲這才意會到自己剛才說的話有什麼問題。
趙容顯根本什麼都不怕。
他做事從不看好處壞處,隻憑心意。
真正的蘇向晚想必很了解他。
可喜鵲到底不是真的蘇向晚。
——不能讓趙容顯抓走。
此下她心裏無比清晰,隻有這個信念。
“趙容顯!”趙昌陵見趙容顯不為所動,一把從南和手中抽過劍來,直指前方,“我已經派人知會京兆尹,你絕對不可能把人從我跟前帶走,僵持下去是什麼結果,你心知肚明!”
當然他深知趙容顯的偏執,就這樣說,根本不能嚇到他。
趙昌陵此下也不想顧全什麼狗屁的大局,他已經做好了動手的準備。
這麼多年被趙容顯處處壓製,今下如果眼睜睜看著自己喜歡的人被他帶走,他這個臨王,根本也不必當了。
喜鵲心下很快有了新的主意。
趙容顯不會殺她,這是她最後的籌碼。
賭一把。
她想著,忽然拔腿就往趙昌陵的方向跑了過去。
一支利箭從暗處裏飛了過來,直衝她毫不設防的後背。
趙昌陵瞪大了眼睛,心慌意亂之間,猛地朝趙容顯吼道:“趙容顯,快讓你的人停手!”
趙容顯原本平靜的麵容,也乍然碎裂。
他不曾下過任何的指令,所以這一箭的出現,也出乎他的意料。
“蘇向晚,停下。”趙容顯忙喝道。
喜鵲當然不可能聽趙容顯的話,她跑得毫不遲疑。
永川不清楚情況,當下就準備下令讓人攔住蘇向晚,就見趙容顯飛身上前,動作快得連他都反應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