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思恢複了清醒,他說蘇向晚是假的。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
隻有趙容顯,他神色怔忪。
“翠玉。”元思想起昏迷之前的事情,“是翠玉,那天晚上,蘇向晚撤散了王爺的人,而後她被蘇遠黛軟禁了起來,我本想救她,翠玉找了我,說我若是出現,就會中了埋伏,我吃了她給的東西,就暈了過去。”
是他的錯,不該輕易相信旁人。
他提起劍,“她設計我,我去殺了她。”
顧硯喊住他:“她不見了。”
翠玉下落不明,假的蘇向晚出嫁那天,是她最後一次出現在蘇府,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就消失了,無人知她下落。
包括紅玉。
就像是她們聯合起來精心策劃的陰謀,沒人知道她們真正的目的。
“所以出嫁當天,死的其實是個冒牌貨,是東陽公主的那個暗探。”永川順清楚了,心裏恍然大悟。
難怪那些日子裏,這個“蘇向晚”這樣詭異。
歸根究底,她根本就是假的。
“那真的蘇向晚呢?”永川忙問。
沒人應她。
被搶奪了身份,頂替了位置這麼久沒有消息,那定然是凶多吉少。
顧硯看了看眾人,終於忍不住道:“如果她沒出事,定然會想方設法地聯係王爺……”
可沒有。
這些日子裏,趙容顯沒有收到她的任何音信。
那麼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我是說……就我隻是猜測啊,蘇向晚可能已經死於東陽公主的人手下,然後她的兩個奴婢早知真相,先是迷暈了元思,再忍辱負重地待在那個冒牌貨身邊,等到她出嫁放鬆警惕的那天,設計殺了她為自己的主子報仇。”
這完全能解釋得通。
元思的心,瞬時沉了下來。
趙容顯不做無用的假設,現在所有的線索都很亂,並且根本無法串聯起來,這中間或有一些內情,是他窺探不到的。
他唯一想不明白的是,若然蘇向晚安然無恙,她為什麼不想辦法聯絡上他。
以她的能耐,若能躲得過東陽公主的追殺,那絕對也能給他留下什麼蛛絲馬跡。
難道她真的是出了什麼事?
得知死的人是個冒牌貨的那點寬心,很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起了身,吩咐顧硯:“去蘇府。”
能給他答案的人,在蘇府裏頭。
顧硯意會過來,知道他要去找誰了。
淩晨下過雨之後,白日的天空碧藍如洗。
這是個無比晴朗的好天。
蘇府上下,被趙容顯的人包圍了起來。
臨王的妾在迎親路上意外被殺,他以徹查凶手的名義,調了兵馬過來把守,任何人都跑不出去。
大堂之上,蘇府所有人都到齊了。
以蘇老夫人為首,一幹人等惴惴不安地跪了一地。
蘇遠黛憔悴了許多,一雙美眸失去了往日的明豔,盡管蘇府上下被拘於此地,她都沒有任何反應。
外頭日光燦爛,照得滿院子鬱鬱蔥蔥,花色繽紛。
為首的將領走進屋裏來,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是顧硯。
他走到蘇遠黛麵前,冷聲開口:“王爺要問話。”
不出意料,蘇遠黛神色淡淡的,懨懨的,好像一點都沒把顧硯的話放在心上。
她的眉眼,甚至帶了幾分諷刺的笑意。
顧硯示意身邊的護衛將她抓了起來,又出聲道:“王爺有話問你,蘇大小姐就好好地答,答錯一句,就是一條人命,蘇大小姐好生掂量著,這蘇府上下的命,可都在你手中。”
蘇遠黛猛地僵住。
她看著顧硯,目光裏滲出深切透骨的恨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