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糟糕的是,因為還要顧著她的安危,他也束手束腳起來,怕不小心之間將她傷了。
而這個時候,恰好就有人提刀朝她刺過來。
他那一刀刺過來,被燕天放抬手打偏了,刀尖提起,順便將她蒙麵的麵紗挑飛了起來。
時機掌握得太完美,完美得就好像是劇組請來的龍套演員一樣。
那麵紗被挑在半空,在空中旋轉飄忽之後,落到了燕天放的臉上,隨之滑落了下來。
麵紗梗果然屢試不爽。
蘇向晚終於知道為什麼編劇那麼喜歡用麵紗的道具了。
要的就是那一個瞬間,眼前一亮的感覺。
有三分濾鏡的加持,心動也會格外容易一些。
燕天放又呆了一下。
這一次他一呆,對方一刀砍過來,就在他手上劃出了一道血紅的傷口。
瞧瞧,她方才說什麼來著。
如果她沒衝上來,人燕天放不但不用受傷,還能遊刃有餘地解決了。
果不其然,現在就要被她累得受了傷。
不過看他皮實的樣子,這傷也就是普通皮肉傷,沒什麼大礙,因著這一個傷,他估計對她印象也會格外深刻。
不管怎麼說,還是要謝謝對手神助攻了。
他手上吃痛,眼看著第二刀又要落下,燕天放一把扯過蘇向晚的手,帶著她往前刺去。
刀子刺進血肉的感覺很沉重。
那個人就這樣死在她握著的長刀下。
蘇向晚哪怕心理素質再好,這會也難以言喻地倒抽了一口涼氣。
全部人都解決了,巷子裏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燕天放看了看傷口,頗不在意地放下手,這才看著蘇向晚道:“不是讓你走,還回來做什麼,嫌活膩了不成?”
蘇向晚心中激蕩,她沒想到該說什麼,是以就醞釀了一下,掉了幾滴眼淚來。
燕天放就懵了。
“你哭什麼啊,我這也沒責怪你的意思……”
她擦了擦眼淚,收拾了下心情,這才滿臉愧疚地說:“我……我害你受傷了……你……你這個要看大夫吧……”
燕天放無奈地笑了笑,“害,就這點小傷,我平日自個練功受的傷可要重多了,看什麼大夫,擦點藥,明日就好了。”
她可憐兮兮地抬起眼:“但是會有疤的。”
燕天放哭笑不得,“我是男人,男人身上,哪能沒幾條疤呢你說是不是。”
蘇向晚抿著唇,搖頭道:“不管怎麼說,你也是因為救我才受傷的。”
燕天放眸色沉了一下,不過很快,他又笑了起來,“那不然如何,我救了你,還受了傷,你豈不是要對我負責……”
蘇向晚裝作對他的試探一無所覺的樣子。
她認認真真地應道:“我……我會負責你的醫藥費的,你放心吧。”
“醫藥費?”燕天放被她的話逗樂了。
方才心上初初升上來的那點懷疑,也因此消失殆盡。
對於刻意找借口接近他的人,他難免會有所防備。
不過這點戒心微不足道,如果真是有人刻意設計這個女子來接近他,怎麼說也得找個美豔動人的,一看就能把人魂迷了的那種。
她太素淨了,讓人很難生起什麼邪念來。
若比起之前他身邊的女人,她絕對算不上好看,隻能說是中等,可偏偏是能討人喜歡的乖巧模樣。
這股乖巧和討喜裏頭,又透著隱約懨懨的病弱,那腰身太細了,燕天放感覺自己稍微一用力就能把她捏碎一樣。
誰會找這樣的女人來勾引他,折騰一回估計就剩半條命了。
而且很明顯的,她不但沒有想刻意接近他,甚至隱約還有些防備他,這是正常情況下,對著來路不明的陌生男人有的正常反應。
“我不缺錢。”燕天放消卻了戲弄她的心思,“不用你的醫藥費。”
蘇向晚沒有堅持,她隻是看著燕天放腰間的那手帕,小心翼翼地出聲道:“那……那個是我的手帕,你能還給我嗎?”
燕天放目光落下,將掛在腰間的手帕拿了下來。
手帕上濺了一些血,已經髒了。
“都髒了。”
蘇向晚就道:“沒事,我洗洗就好了。”
燕天放正想遞過來,這會反應過來,就直勾勾地盯著蘇向晚,“我怎麼瞧著你想要快些跟我撇幹淨似的,你就是這樣對救命恩人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