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覺得,趙容顯這種人,不是會輕易改變主意的人。
“因為本王同你一樣。”他緩聲道,“本王也曾為了娶自己心愛的女人,籌謀鋪排,也曾想著,若是能成,把命拚進去都在所不惜。”
燕天放就笑了,“豫王殿下真會說笑。”
他這樣的人,說出這樣的話,他一個字都不信。
“既知道本王不會說實話,那世子何必多問呢?”
“對,你不管說什麼我都會懷疑。”
他隻是沒想到趙容顯這麼敷衍,撒個謊都不願意。
趙容顯斂回神色,語氣清冷:“世子請回吧,靜候佳音即可。”
燕天放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這才道:“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
他說完,大步往外走去。
元思讓人撤下了燕天放位置上的酒水,又讓人重新換了一壺茶水過來。
他幫趙容顯重新倒了一杯茶。
澄黃色的茶水晶瑩剔透,在茶杯裏晃悠悠的。
“王爺,燕天放身邊出現的女人,時機未免太過湊巧。”元思出聲道。
這個女人的出現,無疑對他們極為有利。
起碼促使燕天放找上來同他們合作。
趙容顯沒說話,元思便問他:“要去查一下嗎?會不會跟魏府有關?”
“不會。”趙容顯搖頭道。
目前所有明麵上的線索,都指向了魏府。
元思的昏迷,跟蘇向晚貼身的婢女有關,而其中一個來曆有疑,或跟魏府有關。
當日蘇府大火,從蘇府離開的馬車,已經確定是魏府的手筆。
加之那個冒充蘇向晚的暗探被殺得悄無聲息。
這些沒有強大的勢力,並不可能做到。
魏府這些年來,極盡低調,除卻那個時候他探查到的一些蛛絲馬跡,知道他們跟蘇向晚之間似乎隱藏了什麼秘密之後,就再無所獲。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們在保護蘇向晚。
如今隨著塵埃落定,蘇向晚那兩個貼身婢女的失蹤,所有的一切就都埋藏回了未知的地下,再也沒顯露過分毫。
也就是說,從那個不知道是不是蘇向晚的神秘女子跳下山間之後,就連保護著她的魏府也失去了她的蹤跡。
如果蘇向晚還活著,不管是京城還是廣陵,隻要盯著魏府,就不怕找不到她的下落。
趙容顯怕的並非是找,他有足夠的時間,也有足夠的耐心去找。
他隻是怕找不到了而已。
怕這天地之間,早已經沒有了這個人。
他隻是怕,跳下去的人真的是她,而這一回她沒有這麼好的運氣,底下沒有水泊,她連最後一絲生還的希望都沒有了。
“魏府沉寂了這麼久,不可能會重新出手。”趙容顯想了許久,再繼續這樣查下去,也沒有結果。
所有的真相,都跟那個秘密有關。
他甚至隱約地希望著,蘇向晚隻是暫且被魏府藏了起來而已,等他找到了那個秘密,也就能隨之找到蘇向晚。
而那些秘密,在廣陵,藏蘇向晚曾經提過的那個宅子。
他無論如何要查出這個秘密。
“那個女子身份……”
“不急。”趙容顯抬了抬手,“燕天放才找過我們,我們轉過頭就去調查他的人,以他眼下這般著緊的程度,一旦被察覺了,反倒無益,橫豎有人會比我們更急,等著便是。”
趙容顯也想看看,那到底是什麼人。
元思意會過來,“趙慶兒若知道燕天放是為了一個女子要跟她和離,絕對不可能按捺不動,她絕對會找人去查。”
“她本就如此。”
為難不了燕天放,也就隻能拿他身邊的女人動手。
就如當天,趙慶兒奈他不何,就對蘇向晚下手。
“所以王爺說改變主意……”
是假的。
趙容顯根本沒有改變主意。
趙慶兒的性命,他要定了。
不過現在,或許不需要他自己動手。
“這件事裏,我們摘得越幹淨越好。”
隔岸觀火,就能有很好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