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向晚一早吃完早點,帶著紅玉和翠玉一塊出了門去。
她自己重新按照地道的那條路線,仔細小心地在大街上走了一遍。
道路沒變,但有幾處新建了宅子,所以有些誤差。
一步之差就會有不一樣的結果,最後按照她的估算,鎖定了三座相鄰著,最有可能的宅子。
蘇向晚讓紅玉和翠玉去打聽下這三處宅子的人家,再打聽下這些宅子有沒有易過主。
換過人家的痕跡,隻要有人,就永遠不可能抹去。
她自己則去了一趟廣陵當地的善堂。
蘇向晚捐了一些銀錢,還給善堂送了一些東西。
她思來想去,隻能找當地的老原住民,才能問到自己要的消息。
但大部分的老原住民,不是她想找就能找的。
善堂此處不僅收養了一些可憐的孩童,還會收留一些無家可歸甚至是病重被遺棄的老人。
哪個地方都有善堂,越是富庶的地方,富人就越喜歡通過銀錢來建造自己的名望,一個有錢商人賺到了錢,他在當地一不修橋鋪路,二不樂善好施,多數是要被人唾罵的,越是想要走得長遠的家族,就越看重家族名望。
善堂的存在,就是讓富人捐錢塑造名望的地方,當然他們就是隻顧給錢,善堂裏頭有沒有真正用到需要幫助的人身上,有沒有真的做事,那就各個地方不盡相同了。
不過廣陵此處,看來善堂還是挺盡責的。
生病的老人,至少都有大夫來看,開藥吃,盡力維持他們的生命。
蘇向晚在善堂裏看了一遭,同幾個狀態還可以的老人聊了聊天,雖然沒有問到很具體的東西,但問得到大概,也已經足夠了。
她離開的時候,看見院子裏清一色活潑的女童,心情無端就有些沉重。
這個時代,是會吃人的時代。
可不吃男人,隻吃女人。
她再一次感覺到自己力量的卑微和渺小,蘇向晚在這裏,能做的事情畢竟還是太少了。
但哪怕少,也還是要做的。
蘇向晚想著事,一路回到了宅子裏。
木槿先來找上了她。
“姑娘,府衙裏頭的情況我都摸清了,今晚上就動手。”
這倒是比她想的快。
蘇向晚便叮囑她:“那你小心,莫要著急,哪怕偷不著也不要緊,不要引起任何動靜。”
縣誌這東西,並沒有什麼大的用處,蘇向晚不想引起別人的注意。
她現在也不知道能不能在縣誌裏找出線索,自然要更加謹慎。
木槿很自信地笑了:“姑娘等我好消息吧。”
同木槿說完了事,翠玉和紅玉和相繼回來了。
這回要打聽的東西並不難,所以她們兩個收獲不少。
蘇向晚不著急,同她們坐下來,喝了幾杯茶,這才綜合起所有的線索來分析。
翠玉說起自己打聽到的事:“第一個宅子,住的那戶人家姓黃,也算是廣陵當地的大戶了,府上在十多年前,出過一個榜眼,現今是個小官,現今黃家有錢有勢,也算春風得意了,這家人在廣陵住了約莫二十年,宅子也修葺過幾次了,十多年前也確實修葺過,小姐覺得可能是這戶人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