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安置在一個低奢雅致的房間裏頭。
再接著,有人給她熬了鮮香十足又軟糯容易消化的湯粥,喂她喝了下去。
因為餓得太久,那些給她喂粥的人很有講究,讓她少吃多餐的慢慢恢複起來。
蘇向晚耳邊嗡嗡嗡地響,看什麼都覺得是重影。
再一次迷迷糊糊醒過來的時候,自己在澡盆裏頭,一堆婢女圍著她洗洗漱漱,那陣仗活像要抓她侍寢一樣仔細。
蘇向晚沒有力氣,隻能任由她們擺布。
等到將她擺布完之後,底下的人才有送上來另外的湯粥,這一回似乎是藥膳,蘇向晚神智恢複了一些,也能聞出吃出味道來了。
她自從上次大傷,在廣陵將身體恢複了八成,雖然不如原本的身子骨硬朗,但這一次她明顯能進食更多的東西,代表她的狀態越來越好了。
再過了一日之後,她已經可以自己動手進食了。
蘇向晚沒有試圖從服侍她的這些婢女口中打聽什麼,綁架她的人看來不是什麼簡單人物,手段有,腦子也有,雖然一直沒有出現,但想必派人監視她的一舉一動。
一旦她試圖去打探什麼,估計這些待遇都要被收回去,再受一輪折磨,一直到她從骨子裏害怕為止。
這時候她已經推翻了自己被人販子拐賣的可能。
這宅子和這些婢女,還有熬的這些粥的講究,洗澡洗漱的陣仗,這些人行事規矩,每一處都不像是人販子的手筆。
綁架她的人,身份應該不低,至少……
不會低於陸君庭。
但是京城裏有權有勢的人實在太多了,蘇向晚怎麼排除都排除不出來。
不過她也沒有想太多,按照這種情況發展下去,綁架她的人估計很快就會找她見麵了。
到時候他是什麼身份,什麼目的也就知道了。
多想無益。
蘇向晚開始演戲,她恢複之後,最常做的一件事就是發呆,要不就是哭。
一副被嚇傻了的樣子。
這種狀態持續了大概五六天之後,蘇向晚沒等來見麵,反而是等來了大夫。
大夫很細心地幫她把脈,還開了很多名貴的藥材給她滋補身體。
再之外又來了兩個中年婦女,她們將蘇向晚從上到下都檢查得透透徹徹,連哪裏有一顆痣都記錄了下來。
蘇向晚腦子裏莫名其妙地就跳出兩個字來——秀女。
她好像是被選中了要拿去進獻的秀女一樣。
到了晚上,婢女來服侍她吃完飯之後,還細心地幫她編了好看的發髻,蘇向晚就知道,對方終於肯見她了。
月上中天的時候,門口來了兩個護衛。
他們來帶蘇向晚去見他們的主子。
風很涼,吸入肺腑都是冷的,蘇向晚留意過自己的衣裳,是講究的秋裝。
月亮極圓,約莫是十五十六的樣子。
她在這宅子裏恢複神智後都過了大半個月,加上馬車趕路還有自己昏昏沉沉的日子,蘇向晚推測,她被綁走,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
陸君庭那日到來發現她被人莫名其妙地綁走,應該會很快有所動作。
他是宸安王世子,權力應該能調動廣陵那邊的勢力找尋她的下落。
綁她的人勢力明顯不小,靠自己是跑不了的。
她得等到跟陸君庭派來找她的人通上氣,然後讓陸君庭救她。
反倒是安繼揚那裏,不知道他會不會碰上陸君庭,不小心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來。
現在自己失蹤,他要是什麼都不做自然最好。
就怕他頭腦發熱,大言不慚地想要拯救她,這便糟了。
一個智商下線的隊友,傷害力比開掛的對手還要大。
這一路她想了亂七八糟的東西分散注意力,緩解了不少的焦慮,其後才終於到達了一個房門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