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向晚深深地呼吸了一下。
“我知道你們是怎麼想的,趙容顯或許也是這麼想的,所以他才會想要停藥,不過沒關係,我自然有我的法子,但子嗣問題在我這裏,從來都不是問題。”
趙容顯應該是覺得,如果沒有子嗣,她應該就更不可能接受他的喜歡了。
但其實蘇向晚真的不在意。
她甚至覺得這不能算事。
如果子嗣這個問題是成為拖累他們的存在,那蘇向晚絕對會當機立斷地舍棄了,連為之傷神都覺得浪費時間。
蘇向晚也沒試圖讓永川和元思相信她,隻是對他們道:“我的指望和依靠,永遠都是我自己,趙容顯也一樣。”
他們首先是自己,要過好自己的日子,唯一要指望的,也是自己的人生。
她說完也不管永川和元思心中什麼想法,跟著就道:“這事到此為止。”
永川還沒緩和好心緒,就聽蘇向晚跟著道:“現在說正事。永川,王爺就交給你了,你眼下隻管照顧好他,這是你當前唯一的任務。”
他不知覺地就應了:“好。”
這話一出,永川下意識怔了一下。
他年少有為,在醫術上頗有所成,而後進了豫王府就是上賓,就連後來跟著趙容顯,也是他的左膀右臂,他跟元思這種天生訓練起來的死士不同,他不是誰的奴仆,而隻是因為他自己想要跟著趙容顯,才投誠於他,也隻聽命於他。
趙容顯可以命令元思把蘇向晚當主子,但在他這裏是不行的。
隻要他心中不服,便是趙容顯找個再尊貴無比的王妃,永川也可以不屑一顧。
別說蘇向晚在他這裏一開始就沒好印象,這樣的她,在他心裏是夠不上主子兩個字的。
可是這會,他就宛如趙容顯在吩咐他行事一樣,心無芥蒂地應了,甚至沒覺得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永川想不明白是為什麼,但他在這一刻,的確覺得蘇向晚身上是有光的。
那種讓身邊人都下意識信服於她的光芒。
蘇向晚自然不知道永川心裏在想什麼,若是知道了,也不會當一回事。
女主身上自然是有女主光環的,劇本說來不公平,但也並不是絕對的不公平。
擁有這個女主光環,她勢必也要經曆比常人更多的磨難和艱險,沒有什麼東西是白白得的。
她吩咐完永川,看向元思,“你同我來。”
蘇向晚把元思帶走,兩人從臥室門口,一路往外。
她一邊走一邊說,不浪費一點時間:“對方本來也是要對殿下下毒,隻是被你我提前知曉識破了而已,眼下殿下舊症複發,雖然同計劃有些出入,但也不妨著將計就計,就讓對方以為詭計得逞了。”
她又恢複了鎮定和睿智。
元思忽然就覺得,蘇向晚或許不是裝的,她是真的不在意子嗣的問題。
蘇向晚也不管他有沒有回話,隻是接著問他:“青梅那邊如何了?”
元思先前已經有了安排,當下就道:“一直有人看著,你們過來參加宴席之後,她去了一趟三月居,再之後往宴席這邊來了。”
蘇向晚就問他:“她在路上有沒有碰見什麼人?”
元思想了想,應道:“有,恰好遇上了送上吃食的下人。”
蘇向晚似乎想到了什麼,而後就道:“查一下今晚送上來的吃食,裏頭應該是被動了手腳。”
元思眉頭凝了起來:“廚房還有送食的下人,是定不會有問題的,至於青梅,她也沒有那個通天的手段能在吃食上動手腳。”
蘇向晚沒有時間跟元思解釋明白,隻是道:“你先讓人查驗一下,一會你就知曉。”
元思也沒有多話,當下馬上道:“我即刻讓人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