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右邊:“往這邊走吧。”
趙容顯一動不動,他看著左邊的方向:“這頭的盡頭,是我從前住的院落。”
蘇向晚心想,那走右邊果然是對的。
“右邊呢?”她問。
“右邊無人居住。”他應道。
蘇向晚就準備往前走,不過趙容顯顯然沒說完,他悠悠補了一句:“隻是那頭的水底下,埋了兩個人。”
她邁出去小半步,一聽這話,忙不迭又收了回來。
蘇向晚背脊發毛。
大半夜的這麼好的氣氛,講什麼鬼故事呢?
趙容顯低頭問她:“你怕不怕?”
別說,蘇向晚自覺膽子不是很大,水底下埋了兩個死人,還是在四麵環水的院子裏,怎麼想都會覺得慎得慌。
她原先看著那水麵盛著光影,微光閃爍,怎麼看怎麼唯美。
現在隻覺得那底下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伸出一隻毫無血色陰森森的手來。
可怎麼辦?
左邊或許是有他那些不大高興的記憶,蘇向晚是準備跟他表白,不是給他添堵的。
她視死如歸地看著右邊:“不怕,就走這邊吧。”
趙容顯回來西院的時候不多,印象裏總是不怎麼愉快,後來日子久去了,他總算不再把這些事放在心上,也就不再來了。
他沒想到有一日自己回來,再走這一段路,心情會這樣輕鬆。
蘇向晚沒說話,安安靜靜的模樣,趙容顯反倒有些不習慣。
“這宅子逛多兩圈,你看著也就乏了,覺得並沒有什麼好看的。”他又道:“你怎麼不問我,水底下埋的是什麼人?本王記得,你這人但凡遇見什麼事,總要仔細斟酌,生怕不小心漏了什麼。”
她沒把事情妥妥帖帖地掌握了,心裏沒底。
蘇向晚連忙搖頭:“哪有,我是那麼八卦的人嗎?”
趙容顯想了想,出聲道:“趙昌陵今晚讓人到西院來,想從水底把藏著的兩具骸骨挖出來,借以引我過來,在此設伏。”
蘇向晚心裏其實好奇得要命。
她隻是有分寸,不該多問的話,不去問。
可沒想到趙容顯自己說了。
蘇向晚開口道:“他要是忙和半天,發現這計謀不但不好使,沒埋伏到你,也沒打擊到你,賠了一批人手之餘,連我也帶不走,估計要鬱悶到吐血。”
“可把你嚇著了。”
“那不至於。”蘇向晚對趙昌陵還是有幾分自信的,“我又不怕他,對付他比對付你,容易多了。”
趙容顯見識過蘇向晚的本事。
他現在覺得,她是真不把趙昌陵放在心上。
她又繼續道:“我甚至覺得他來這一遭挺好的,起碼讓我做了一個決定。”
小道看起來很長,他們邊說邊走著,一時間就走到了盡頭。
長廊盡頭,是往下的台階。
台階前麵,是通往對岸的一條小路,卻不是連貫的,隻是一小塊圓刑的石頭,分明有序地間隔開來。
石頭邊上,有燭光投射上去,水麵的光影從底下折射上來,映照在趙容顯清冷剛毅的側臉上。
他眼角微挑,稍稍回頭看她:“什麼決定?”
有風吹拂而過,光影晃動了一下,蘇向晚呼吸放輕了幾分。
“我有話想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