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川剛想應下來,轉念一想,忍不住道:“不對,我為什麼要幫你,還要聽你使喚。”
他還沒被趙容顯之外的人使喚過。
蘇向晚自己中了蠱毒,現在找他幫忙,是有求於他。
怎麼現在變成他聽蘇向晚的話了。
“這自然是對你有好處的事。”蘇向晚笑眯眯出聲道。
永川哼了一聲,“別說你什麼都沒有,就算你什麼都有,我又豈會隨便貪圖你那點好處。”
“我知道很多種藥,還知道很多醫術上你不知道的東西,這些我都可以告訴你,而這些東西絕對會對你大有益處。”蘇向晚給她灌雞湯,“你是一個很了不起的藥師,但我知道你不會止步於此,我能幫到你。”
“你?”
永川好像聽見什麼天方夜譚。
“你這麼厲害,你怎麼不自己來,你還要告訴我?”
蘇向晚看著他:“我知道五花肉是怎麼做出來的,但不代表我會做啊。”
“……”
她總是有一堆讓人無法反駁的歪理。
永川懶得跟她說下去。
蘇向晚就對他道:“這樣吧,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我給你畫一副圖,你等看過了圖,再來決定也可以。”
她自己也清楚,永川有些傲氣。
哪怕會幫她做什麼,也隻是出於趙容顯的份上。
蘇向晚不想這樣,她需要永川是真正地從心裏服氣,是幫她這個人做事,而不是因為趙容顯喜歡她,才不得已幫她做事。
趙容顯給了她一個很好成長的環境,而怎麼收服人心,要看的是她自己的本事。
這一次情蠱的事已成定局,蘇向晚沒有辦法拒絕劇情發展,那她隻能把這件事最大利益化。
對她跟永川之間的關係而言,也是個轉化的契機。
永川看她胸有成竹的模樣,心裏忍不住有些好奇,不過他愣是沒表現出來:“行吧,你畫,我倒想看看,是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他又不愛舞文弄墨的,給他畫幅畫有什麼用。
但是他沒有小看蘇向晚。
在滿京城的權貴和望族裏頭,蘇向晚可以說什麼都沒有,但她做到了許多永川不敢想的事。
旁人得了兩分幫助,會貪圖剩下的八分。
她得了兩分幫助,自己能把剩下的八分補足起來。
兩人的談話沒有繼續太久。
蘇向晚還要接木槿回去。
她的院子裏現在很空,木槿住進來,也有一些人氣。
有了人氣,蘇向晚就越來越有歸屬感。
她想把自己身邊信得過的人都接過來。
正午的陽光,帶著暖意,卻不熱烈。
蘇向晚站在院子裏,在腦海裏粗略地構建了一下藍圖。
“我終於要擁有屬於自己的家了。”
現在的感覺,跟在廣陵的時候完全不同。
她安定在廣陵,卻不屬於廣陵。
到了一定的時間,就會離開。
現在她看不見前路,但她知道,她不會離開這裏。
木槿身體還沒恢複,躺在床上休息。
蘇向晚就在房間裏畫畫,一邊陪她說話解悶。
到晚上的時候,她陪木槿吃完飯,又繼續去畫。
她一點時間都不耽誤。
木槿大概看了一眼,看不出來,又看蘇向晚畫得認真,忍不住就問她:“姑娘,你畫的是什麼?”
蘇向晚順了順畫紙,直接應道:“我在畫人。”
“人?”
“對啊,就是人。”蘇向晚指著畫,又道:“你看這是腦子,腦子又分大腦和小腦,下麵五髒肺腑,再接下來,就是肚子裏的腸子,大腸和小腸……”
她準備給永川畫一副人體構造圖。
蘇向晚演戲生涯裏,演過不少職業戲。
演員這條路沒有什麼捷徑,她其實不屬於天賦型選手,如果接的劇本要演醫生,她會自己實地觀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