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向晚語帶希冀。
永川不敢應下來,他隻是道:“要試一試才知道。”
他又看了蘇向晚一眼。
從情蠱本身,找到抑製情蠱的辦法,這想法實在很跳脫。
但跟被蛇咬了之後,在蛇身上提取解藥的道理是一樣的。
如果隻是一直想著怎麼解毒,鑽在了死胡同裏,就看不見路。
她懂得退一步,再走走其他的路。
永川因為蘇向晚的提點,突然有了一些新的想法。
他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
蘇向晚不知道他意會到什麼,她聽見永川說可試,這會心思就放在了怎麼拿到趙昌陵的血上麵。
“那我拿到他的血,就過來找你做藥。”
事情沒到最糟糕的地步,還有很多轉機。
蘇向晚心情好了不少。
她從永川的住處出去,穿過前院,準備回去。
長廊邊上,也恰好走出來一個人。
顧硯一身官服,顯然是從宮裏當完值就直接過來的。
許久不見,他並沒有怎麼變化,隻是此下神色略顯疲憊,但這點疲憊掩蓋不住他特有的凜然氣息。
人前站一站,他依舊是英氣剛硬的禦前護衛,讓人見了總要膽怯三分。
蘇向晚沒怎麼怕過他,顧硯看起來是刻板不通人情,但心機不足。
她這種在陰謀詭計裏泡著的人,不怕明槍,更怕暗箭。
似乎是沒想到會在這裏跟蘇向晚碰上麵,顧硯也愣了一下。
長廊上的燈籠都亮堂了起來,前後空蕩。
顧硯腳步微頓,而後還是很禮貌地走上前來。
他磊落地打了一個招呼:“蘇三小姐。”
蘇向晚觀察他的神色。
顧硯神色坦然,並不心虛。
他這個人藏不住事,蘇向晚就意識到,顧硯興許也並不知道趙容顯交給他去做的事,跟她有關。
抑或是她自己多心了?
顧硯辦的事,真的跟她無關?
蘇向晚同他客氣地寒暄:“看這模樣,顧大人是剛當完值,從宮裏出來吧?”
顧硯態度也很客氣,他看起來並不想跟蘇向晚多談,隻是道:“此下正要回府了,天色暗了,蘇三小姐也早些回房吧。””
他說完,禮貌地點頭告別,直接越過蘇向晚就往前走。
蘇向晚腳步未動,隻是道:“顧大人,你近來可有見過蔣玥麼?”
顧硯乍然聽到蔣玥的名字,麵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不過很快,他又正色道:“蔣二小姐是大家閨秀,知禮守禮,最是端莊規矩,又怎會有機會同我這個外男見麵,蘇姑娘這話問的著實奇怪。”
嘖嘖嘖。
聽聽這評價。
對顧硯這小刻板來說,這是他看女子最高的標準。
不難看出來,蔣玥成功地建立起自己在他心裏的形象,還拉到了一定的好感度。
“奇怪嗎?”蘇向晚目露迷惑:“我猶記得上一回見到蔣二小姐的時候,她還說過顧大人……”
顧硯回過身來。
他目光直直的,也不走了。
蘇向晚連忙笑笑:“算了,是我自己多心了,沒什麼了,顧大人慢走。”
顧硯連忙上來攔住她:“等等,你把話說完,蔣玥說我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