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美人坐在亭子裏,有衙門的人過來撲滅了火。
火勢雖然凶猛,但好在撲滅及時,隻是燒毀了小半個房舍。
領頭的衙門走過來查問情況,她輕紗掩麵,美貌在朦朧裏若隱若現,語氣裏帶著幾分哭音,更顯得委屈。
“大人,那賊人光天化日進府放火行凶,實在罪大惡極,請一定幫我主持公道。”
哪怕郝美人不這麼說,衙門裏的人也絕對會盡職辦事。
別說她此下這般模樣,教人看見心都要軟了一半。
那衙內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發覺自己行為不大妥當,又急忙低下頭去:“小姐盡可放心,天子腳下,無人可以造次,此番定會徹查到底。”
郝美人低頭,唇角微勾。
“有大人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她等著衙內帶人,去外頭把指使著縱火行凶的蘇向晚抓起來。
——想用一把火逼她出去,這法子未免也太蠢了。
郝美人聽底下的護衛說,進來放火的人身手十分了得,察覺暴露之後交手幾回,差一點就讓人跑了。
蘇向晚為了對付她,連最精銳的暗衛都用上了。
上一回見到蔣流,他就說過,蘇向晚現今先發製人,用的都是不起眼的小手段,三番幾次挑釁你,往往背後都是在醞釀著更大的陰謀。
正因為是雞毛蒜皮的小手段,正常人興許都會忍忍就過去了。
蔣流卻不這麼做。
他不會讓蘇向晚陰謀成型,要在她挑釁的階段,一擊出手,讓她的計劃半途而廢,再沒有實施下去的機會。
郝美人就等著,如蔣流所說的,蘇向晚肯定還會再次出手。
隻是沒想過,是用放火的手段而已。
衙門的人已經出去外麵抓人了,郝美人抬頭,眸裏豔色詭魅。
她輕輕笑了,“直接報官,人贓並獲,蘇向晚,你現今該怎麼辦呢?”
趙容顯肯定不會坐視不管。
如果他出手,那便更好了。
蔣流可以連趙容顯一塊牽製了,這是對趙昌陵十分有利的事。
郝美人隻是想著,都覺得高興。
過了一小會,衙門的人去而複返。
方才領頭的衙內大人沒有回來,她忍不住就問:“外頭的歹徒,可是抓住了?”
衙役對情況倒也不大清楚,他隻是道:“大人帶著外頭馬車上的人,往府衙去了,他讓我回來,請小姐一塊過去。”
郝美人點了點頭。
蘇向晚已經被抓走了,她難掩心裏的高興,言語自然也十分配合:“我定然會配合衙門查案,指證歹徒。”
衙役不再多言,隻是帶著郝美人一塊走了。
馬車走在路上,一聲一聲車輪滾過的聲音,刺耳得讓人靜不下心來。
蔣瑤的臉一直都是青的,可見氣得不輕。
“我剛讓人放火,後腳府衙就來了人,若說不是那女人從中作梗,我是不信的。”她憤憤不平道。
蔣瑤雖然不怎麼吃過苦,在家中也蠻橫慣了,但也不至於完全沒了腦子。
這回她是遭了別人的算計。
琥珀跟著道:“肯定是小姐派進去放火的人被發現了,那女人就來一出將計就計,去府衙報了官,看來是有些手段的。”她又勸蔣瑤:“不過小姐,她可能以為是別的匪徒,畢竟那些暗衛也不敢將你供出來,想來也不是有心要針對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