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說我是歹徒嗎?”
“不,民女沒有這個意思。”
蔣瑤還想說什麼的時候,蔣夫人喝住了她:“夠了,你堂堂一個國公府的大小姐,如此撒潑,可還像話麼?”
她語氣很重,蔣瑤也知曉自己失態了,這會就噤了聲。
她回去坐好,目光還是忍不住落在郝美人身上。
蔣夫人也是第一回見郝美人。
她這會終於明白,為什麼自己這樣理智優秀的兒子,會突然出格地在外頭收了這麼一個人。
那是一張男子都很難抗拒的臉蛋。
——可美麗又有心機的女人,多數要帶來禍事。
蔣夫人看向卓大人:“可容我們私下說幾句家裏話?”
卓大人看郝美人也沒有說什麼,便點頭道:“自然可以。”
他走了出去。
飯點過了,飯香味也漸漸消失四處方正的院落裏。
青梅做著針線活,等著外頭的消息,期間又對蘇向晚道:“郝美人報官抓了蔣大小姐,她們結下了梁子,蔣夫人現今對郝美人也有了不好的印象,她可能會把郝美人趕走,蔣流應該不願意放棄這顆棋子,那他跟家中就會鬧起來,自古以來,再厲害的人都沒法處理好家務事,他自然也不例外,這時候就是姑娘的機會了。”
蘇向晚翻看著關於南詔國的一些資料,她聽了青梅的話,隻是笑道:“雖然大多數話本裏都是這麼寫的,但蔣夫人可不會因為一個外來的女人,就跟蔣流鬧起來,她可是國公府的當家主母,你不能用尋常目光看她。”
如果蔣夫人要幹涉蔣流身邊的女人,她一開始就不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很明顯,她對蔣流有很足夠的信任,另一方麵,肆意插手往往會取得反效果。
非要趕走郝美人,說不定會招來蔣流的逆反心理,再者,還會傷母子之間的情分。
因為郝美人鬧起來,這件事是不大可能的。
“我隻是給蔣夫人一些,容不下她的種子而已,她現今對著蔣流,肯定要表現出對郝美人大度寬容,不在意的模樣,她若是不想留著郝美人,可以有一萬種讓她知難而退的法子,明麵上了撕破臉,那是最難看也最愚蠢的一種方法,蔣夫人不會這麼做的。”蘇向晚出聲道。
青梅就明白了,“蔣夫人不會做什麼,但是從現在開始,她會暗地裏開始留意郝美人,並且不被蔣流知曉。”
“蔣家是真正的高門,家中各種規矩都很嚴謹,蔣流對長輩又十分孝敬。”蘇向晚又翻過一頁,紙張的聲音很銳利,“蔣流再厲害,那點心思到自家人身上,就全沒了用武之地,何況那個人是他的母親。”
蘇向晚現在還沒擺脫蘇家的身份,她太清楚家庭這兩個字的影響力了。
郝美人跟蔣夫人的關係,退一步說,就是千古不變的婆婆與媳婦的關係,哪怕是個妾,蔣夫人現在看她不順眼,郝美人就會被迫站在蔣夫人的對立麵。
蘇向晚可以借著蔣夫人的手,達到自己的目的。
“如此一來,我就能把跟蔣流的戰場搬到了後宅。”
光明正大,朝堂上的博弈,戰場上的廝殺,蔣流可以秒她九條街。
但在後宅,蔣流是青銅選手。
後宅,是她的主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