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向晚做著手上的功夫,期間發現旁邊走過來一個人。
她抬眼看了一下,發現是趙容顯回來了,這會也不著急問他去做什麼,隻專心地做著自己的事。
趙容顯在她旁邊看著,開口問道:“你在做什麼?”
他其實不是一個很有好奇心的人。
但這會他忽然就想起那時候,兩個人都掉下山間裏,蘇向晚總是低頭認真地不知道搗鼓什麼,她似乎總能創造出各種各樣奇怪的東西來,並且樂此不疲。
那時候趙容顯就很想問她,她在做什麼。
那時候是問不出口,現在他問她,總覺得微妙。
“一會你就知道。”蘇向晚大約是生氣,還有些咬牙切齒地:“你剛剛不在,他們都要上天了。”
趙容顯看前麵還沒發現他回來的三人,想了一下道:“需要我幫忙嗎?”
蘇向晚連忙搖頭:“用不上你,我自己來。”
她頭發還是濕的,水珠子掛在發絲上,晶瑩地折射出一點亮光,本來是應該極狼狽的模樣,卻從頭到腳沒察覺出一絲狼狽的影子。
她不管在什麼情形下,都會閃著一種奇怪的光,趙容顯說不出來是什麼,不是好看的,動人的光,是明亮的,無論何時,也想要看過去的光。
趙容顯正看著,就見她眼睛亮了一下,而後高興地道:“行了。”
蘇向晚回頭對他道:“等我一下。”
她拿著自己編著的那團東西出去了。
趙容顯看她來回在水裏鋪排著,很快又衝他跑了回來。
蘇向晚回來,也不著緊把自己一身濕透的衣裳換掉,就站在他旁邊看。
河麵上,水聲嘩嘩,那三個人糾纏在一塊,說是玩鬧,下手都狠,可說是打架,又不見戾氣。
很快,三個人不知道被什麼東西一下絆住了,一瞬間纏在一起,直直就栽進水裏頭。
他們沒有察覺,被河水下的一團麻繩網住了。
打鬥被迫止住,三個人這會栽在一塊,又纏在水裏,一時間分不開來。
還是元思反應過來,提劍砍斷了繩子,三個人狼狽地掙紮出來,方才打得正是氣頭上,誰腦袋上都帶著氣,這會聽見岸上蘇向晚笑得歡,齊齊望了過去。
這麼一看,發現趙容顯也在,當場頭上的火花就像被潑了一盆冷水,滋一聲就熄了。
“我本來覺得他們遭了我的陷阱已經很好笑了,沒想到他們見了你更好笑。”蘇向晚轉頭看他,“你什麼都不做,站在這裏,他們見了你,就跟老鼠見了貓一樣。”
這會沒人敢鬧了。
顧婉是最先回來的,她手上磕出了一道紅痕,顯然是剛才在打鬥中傷出來的。
她找趙容顯告狀:“你看看你的好屬下,他們居然連我也能下得去手。”
趙容顯看也不看她那道連皮都沒破的傷口,淡聲開口“技不……”他說了兩個字,似乎想到了什麼,又生硬地拐個彎,開口道:“你要公道,便給你公道。”
蘇向晚猜想他原本是想說顧婉技不如人,可又生生地把懟人的話咽了回去,又換了一句話。
元思和永川也都從水裏出來了。
他們沒有半句辯解,在趙容顯麵前,兩個人乖得像鵪鶉一樣,好像就等著聽他發落。
這裏幾個人,全都濕得一塌糊塗。
趙容顯一時無言。
他隻能先問道:“怎麼回事?”